“我?”屈塍又是惊喜又是不安,表情亦有些惊慌,连声说道:“请殿下收回成命。”
赵弘润乐了,笑着问道:“你在怕什么?”
屈塍见赵弘润身后仅宗卫沈彧、张骜两人,并无浚水营的将军们,也不隐瞒,小声说道:“殿下这是将末将推向火坑啊。”
“没有那么夸张。”赵弘润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收起原来你们楚国的那一套吧,本王向来讲究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虽然说实话本王对你还不是完全信任,但你连番表明心迹的态度,本王还是看在眼里的。……这五万降兵,本王不打算拆分编入浚水营,就由你们这几位出身楚国的将领来执掌。”
听闻此言,屈塍面色为之动容,毕竟赵弘润这番话,无疑是表示让他屈塍、谷粱崴、巫马焦、伍忌四人执掌着多达五万余的楚国降军,甚至不编入魏军的将领。
这是何等的信任与器重!
这不,就连屈塍这样理智的人,都深深地感受到了来自眼前这位肃王的器重。
“咱们先小人后君子……虽然让你担任主帅,但是本王难免还是要分派几名宗卫担任你的护卫……”
“这个应该、这个应该。”屈塍连连点头。
他自然明白,赵弘润派几名宗卫担任他的护卫,除了保护他以外,显然也有监视的意味,但是这无所谓,毕竟他屈塍如今已打定主意归降魏国。紧紧抱住肃王赵弘润这颗大树,别说几名宗卫,哪怕是全军上下安插满宗卫,他都不在乎。
“那好就。”赵弘润笑了笑。转头对沈彧说道:“沈彧,叫卫骄、穆青、高括、种招四人,暂时担任屈塍将军的亲卫,务必要保证屈塍将军的安全。”
“是。”沈彧抱了抱拳,点头说道:“待会卑职就去通知卫骄他们。”
“唔。”赵弘润点了点头。旋即又转头望向屈塍,见他还站在原地,目光不由地有些奇怪,仿佛在说:已经完事了,你还站在这干嘛?
屈塍俨然是看懂了赵弘润那古怪的眼神,愣神之余,有些迟疑地说道:“殿下,末将还未向殿下述说那些将领的安排……”
“这个你自行与谷粱崴、巫马焦、伍忌三人商量吧。……反正本王就是将那五万人交给你了,除了命人记录这支军队陆续所立下的功勋,待等战后论功行赏。本王并不会干涉你们。”
听到这句话,屈塍心中更是感动。
作为一名降将,却能得到这位魏国的肃王如此的信任与器重,正如那句话所说的,夫复何求?!
想到这里,屈塍重重抱了抱拳,郑重地说道:“末将,定不辜负肃王殿下的器重!”
“好!……你先去吧,尽快完成整编事宜,本王希望明日。就能大军开拔!”
“遵命!”
屈塍抱拳而去。
目视着屈塍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眼中,宗卫张骜皱眉说道:“殿下如此安排,怕是太凶险了。……卑职还是建议将五万楚兵打散,编入浚水营中。”
对于这个提议。赵弘润摇了摇头。
其实他也想过这个问题:让浚水营的魏兵尽皆提升一级,哪怕是普通士卒,也提升为伍长,手底下带四个楚兵,但是仔细想想,这个安排简直就是无端端地削减了浚水营的战斗力。
要知道在一支军队中。士卒与士卒之间的信任,在战场上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相互信任的魏兵,可以放心地将后背交给战友,而让一名魏兵带四个楚兵?
待等上了战场,那名浚水营的魏兵究竟是一门心思地跟敌军作战,还是时刻提防着手底下的四名楚兵?防止他们反水?
因此,这种整编非但丝毫不利于全军战斗力的提升,还白白削减了浚水营的作战能力,赵弘润是不会这样做的。
“即便如此,殿下也应该派一些信任的将领担任要职啊。”见赵弘润摇头否决了张骜的提议,宗卫沈彧又低声问道。
“不妥。”赵弘润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普通的楚兵,并没有为暘城君熊拓效死的义务,是值得信任的,你安插一些我大魏的兵将过去,反而让他们觉得,我们并不信任他们……不若就放任他们独自编成一军。唔,也留点事给屈塍去做嘛。……本王只要监管着屈塍,只要他对我大魏忠心,那么他自会处理手底下的事,也自然会去监管着麾下军队的忠诚问题。总之,他会安排好的,不需要本王插手。”
宗卫沈彧与张骜对视一眼,暗暗吃惊于这位肃王殿下的器量。
“传令下去,叫士卒们多砍些林木劈成柴火,今夜咱们在这穆山凑合一宿,待等明日正午,大军攻楚!”
“殿下不打算先收复临颍、召陵等地?”宗卫沈彧吃惊地问道。
赵弘润淡淡笑道:“暘城君熊拓大败,待等这个消息传到临颍、召陵,那些守城的楚兵岂还敢呆在我大魏?本王自会通知安陵、长社等县,叫那些县令们派遣县内卫戎去收复,对付那些已毫无战意的楚兵,卫戎兵就足够了。……相比较,本王更加迫切反攻楚国,最好,能在熊拓逃回其领地前,攻下他的封地!……去传令吧!”
“是!”
沈彧抱拳领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