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书上除了有双方的生辰八字外,还会写着双方父母和祖父母的名字,也会有媒人签名。
柳澈是顾氏一手养大的,顾氏防着谁也不会防着他,顾明暖的生辰八字,祖父母的姓名柳澈都可弄到手,以柳澈的心机一定会选已经过世的凉州人做媒人。
倘若世家大族订下的婚书,柳澈想弄虚作假也做不到。
凉州不甚严苛的礼数给顾明暖制造不少的麻烦。
单从婚书上很难证明是伪造的。
就算她能从凉州找来十个八个证人都不如一张婚书有力度。
柳澈捏住顾明暖的七寸!
以顾衍嫌贫爱富悔婚败坏顾明暖的名声。
不管婚书真伪,她以后再结门好亲事怕不容易了。
顾明暖深感柳澈为攀上殷茹挺卖力的。
她买齐了各种吃食。提着篮子去五城兵马司大牢看望顾衍,在大牢门前见到了让顾明暖震惊的人——萧宝儿!
天要下红雨吗?
还是萧家得谁被关进了大牢?
萧宝儿来探监怎么想都不正常。
顾明暖晓得世间万事不会一成不变,何况是最为善变的人,她总是警示自己不能用前生的经验记忆去衡量一个人。但萧宝儿表现出来的性格同前生相差无几,听说围着她献殷勤的男人不比顾明暖前生少。
五城兵马司的人敢拦顾明暖,绝不敢拦萧宝儿。
萧宝儿站在大牢门口,似有一抹犹豫和挣扎,进退维谷。踌躇不前。
“小姐……”侍奉萧宝儿的丫鬟低声道:“顾明暖到了。”
萧宝儿见到顾明暖提着篮子迈着悠然的步伐,不知为何更为恼怒,冷笑道:“我看你是一点都不着急啊。”
顾明暖头上插一枚火凤衔米粒大小珍珠的簪子,珍珠轻轻摇晃出一圈圈的珠光光晕,越发衬得她气质沉稳如珠如玉:“不就是一张婚书么?悔婚又什么大不了的?趁此机会我可以名正言顺的告诉世人,我就是看不上柳澈!”
“你……你……”
顾明暖怎么敢?怎么敢比她出众?
萧宝儿自诩见得世面足够多,又是在被萧越赞为世间绝色的殷茹跟前长大,除了母亲外,世上的女子再无一人能同她相提并论,不围着她转。不爱慕她的男人是不正常的。
她尽情的享受着同龄女孩的嫉妒羡慕,顾明暖出现打破了萧宝儿的优越感。
顾明暖用两记耳光告诉她,不是人人畏惧静北侯和殷茹。
一个从凉州来的乡下丫头,哪来得底气?哪来得那满身耀眼的骄傲?
是因顾衍吗?
萧宝儿无法承认被仇人顾明暖惊艳到了,反驳道:“我见柳澈文武双全,仪表堂堂,前两日补了五城兵马司的官职,又是将门柳家之子,他绝非平庸无所作为之辈。”
“你看柳澈好?”顾明暖笑盈盈的反问,眸子闪过戏谑。“我可把柳澈送给你,萧小姐!”
萧宝儿:“……”
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萧宝儿又道:“什么人就该遵从什么命,有句话不是说穿上龙袍也不似太子?你就算是南阳顾氏嫡裔又怎样?装点得再高贵你也不过是凉州乡下来的野丫头。仔细你将来嫁得人还不如柳澈。”
侍奉萧宝儿的丫鬟很着急,双方剑拔弩张的,万一小姐再挨了耳光怎么办?
别看顾明暖漫不经心,谁晓得她何时下手?
“我看不上柳澈是因他品性不良,德行败坏,同我是不是成了南阳顾家千金无关。”
顾明暖撇下被刺激涨红脸的萧宝儿。向大牢走去。
几息之后,她听到萧宝儿愤怒的指责:“自古婚姻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遵婚约就是不敬父母,不敬礼数,不敬人伦纲常,就是不孝不忠。”
“媒人我不认识,我爹怕是也不认识。”
顾明暖慢条斯理的回头,向萧宝儿灿烂的一笑:“倘若婚书是真的,柳澈明知自己有婚约却同安福县主谈婚论嫁,他背叛婚约便是无信。若是婚书是假的,柳澈就是伪造婚书骗婚的无德之人。不管婚书真假,我爹都不会把我嫁给无信无德之人,信不信我爹能捏死辱我甚深的柳澈?”
“我爹很疼很疼我的!”
又见她一脸骄傲的炫耀其父顾衍。
萧宝儿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小姐……”婢女在顾明暖走后,惴惴不安的问道:“您还要进去么?”
“你们都把嘴给我闭紧了,不许同任何人说今日我来过五城兵马司大牢!”
萧宝儿翻身上马,谎言不自觉脱口而出,“我娘问起,就说我去京郊跑马了。”
婢女们连连称是。
她今日带出来的人不多,殷茹正忙着结交权贵命妇,为静北侯谋取利益,不会时时刻刻关注萧宝儿。
萧宝儿冷哼一声:“我看你有了继母还怎么得意,当顾衍眼里只有其妻的时,你不过是个讨人厌的拖油瓶。”
她策马扬鞭而去,侍卫婢女纷纷跟上,他们仿佛没听见小姐最后那句话。
顾衍丧妻多年总会续娶,他又正当年,就算为延续香火的子嗣,顾衍也不可能孤独终老。
血脉子嗣在哪家都是头等大事。(未完待续。)
PS:双倍期间,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