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忙赔笑道:“哪有什么大事,不过是奴才们刚才不小心做错了事,二小姐斥了奴才们几句罢了。”
“果真吗?”凌若狐疑地睨了他一眼,并未尽信,让李卫将水秀他们几个都给唤了起来,问出了何事,其他人还好些,水月却是红了眼,但她也是分得清轻重的人,尽管心里憋屈难受,但还是死死咬着嘴唇不出声,殊不知她的异常早被凌若瞧在眼中。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神色严厉地道:“是否要等我去将十三爷请回来,你们才肯说实话?”
见她动了气,众人连忙跪下,“请主子息怒。”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依然只字不肯提及。
见李卫他们那里抵死不肯说,凌若再次将目光投向了伊兰,冷声道:“他们不说你说,兰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伊兰从未见姐姐这样疾言厉色地与自己说过话,当即有些不乐意了,从椅中跳下来嘟嘴道:“不就是罚他们在外头跪了一小会儿吗?用得着这般小题大做,非要问个清楚明白吗?”
“好端端地为何要罚跪?”凌若皱眉问道。
“谁叫他们那么多人没一个懂规矩的,明知道我与姐姐在里头睡觉还大声嚷嚷,我说他们几句还要顶嘴,一时气不过所以就罚他们在外头跪着喽。”说着伊兰抱住凌若的胳膊泪眼汪汪地道:“姐姐,你不知道他们说的有多过份,说我能站在这里不过是沾了姐姐的光,名不正言不顺,根本没资格说他们。”
见她这副模样,凌若不由得心头一软,取下帕子替她拭去不小心滚落脸颊的泪轻声道:“纵然如此你也不该罚他们跪在外头,眼下天寒地冻的,若是冻病了怎么办?”
伊兰满不在乎地道:“病就病了,反正只是一群奴才罢了。”她始终不明白姐姐为何要待这群贱奴才那么客气。
“什么奴才不奴才的,不许胡说。”凌若叹了一口气,抚着伊兰发间的银蓝点翠珠花道:“没有人是生来就该为奴为婢被人欺凌的,李卫他们与咱们一样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哪一个不是爹娘所生所养,视如珍宝,只是迫于生计才将他们卖与他人为奴,身为奴仆已经够可怜的了,咱们做主子的又何必再苛待他们。”
这番话说得李卫等人双目通红,感动不已,“扑通”一声跪下泣声道:“主子仁厚,奴才们纵万死亦难报万一!”
凌若正待叫他们起来,忽地瞥见水秀脸上有一个红红的掌印,且瞧那手掌的大小,仿佛……柳眉一挑,面色微沉地问着一脸不以为然的伊兰,“你打过水秀了?”
伊兰心头一跳,嘴硬地道:“打过又如何,谁叫她出言不逊!”
跪在地上的水月闻言眼皮一跳,抬头反驳道:“水秀根本不曾对二小姐有过丝毫不敬,是二小姐自己不高兴所以拿她撒气。”
伊兰没料到她这么大胆,当着姐姐的面指责自己不是,气得小脸通红,恨不一巴掌甩过去,这个水月当真是可恶至极。她好一会儿才缓过气冷笑道:“水秀没不敬那你总有了吧?我亲耳听到你在背后嘀咕不休。”
凌若万没料到伊兰小小年纪动手打人不说,还丝毫没有悔意,当下冷声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