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去了一个佟佳氏,如今又来一个钮祜禄氏,还真是不消停。
绿意走到年氏身后,轻轻替她揉着发僵的肩膀宽慰道:“主子无需这般动气,就算她真册了侧福晋,却也说不得与您就平起平坐,论资历论家世,她皆输您不止一筹,何况您手里还握着府中大权,就是含元居那位见了也得让您三分。”
说到那拉氏,年氏眉心倏然一动,“含元居最近有什么动静没?”
在这王府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眼线,用以查探别处的一举一动;知已知彼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否则哪一天死了都不知道原因。
“暂时还没有。”听到绿意的回答,年氏黛眉微皱,这些年她与那拉氏暗斗,早已晓得这女人是一个什么人,不声不响,却暗下狠手,最是阴险不过。如今钮祜禄氏生下孩子又即将册为侧福晋,她竟无动于衷,这显然不合常理。
与此同时,她亦想起一事来,当日她带钮祜禄氏出净思居的时候,她曾告诉自己,所有不祥的流言皆出自那拉氏布置。
既然早在钮祜禄氏还怀孕的时候,那拉氏就处心积虑要除去她,如今又怎可能听任她一步步爬上高位,兴许,早有了动作,只是旁人不知罢了。
至于钮祜禄氏……她当日吃了那么大一个暗亏,想来也不肯轻易罢休,早晚要与那拉氏斗个你死我活。
如此想着,年氏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与其自己去费心费力,倒不如坐山观虎斗,不论她们哪个败了,对自己都是有利无害。
私心里,她更希望败的那个人是那拉氏,因为只有她被废了,自己才有机会摆脱这束缚了七年的侧福晋之位,登上更高一层。
凌若册嘉礼的日子定在弘历双满月的那一天,因同时有两件喜事,是以雍王府中少有的大摆筵席,皇室宗亲皆来相贺,凌若更在宗人府左宗正的见证下,正式册立为雍王府侧福晋,记名入宗册玉碟。
这一日的凌若是风光的,从最初卑微到耻辱的格格到庶福晋,再到今日的侧福晋,苦熬七年,终是一朝扬眉吐气。
然凌若清楚,这一切并不是结束,恰恰相反,是开始,往后她要走的路,要经历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只是,今日的她,不会再惧怕任何人,为了胤禛,为了弘历,她会努力走好每一步,直至这世间无人敢再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