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些东西,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用上,可是眼下,唉,石生始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有难,自己又岂能坐视不理。不过这些东西一旦拿出去,自己在青江镇是绝对不能待了,必须马上离开。
午时,郑叔他们一行人回来,短短半日的功夫,石母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一样,憔悴不堪,当看到凌若时,她与郑叔的目光均有些怪异。
进到屋中坐下,石母对正在倒水的凌若道:“凌姑娘,你是不是见过候公子?”
凌若手一抖,温凉的茶水溅了几滴在手背上,回身将茶盏端给石母后方道:“是,前些日子去集市的时候,曾与候公子有过一面之缘,若非大娘提起,我都快忘了,怎么了?”
石母一时没开口,到是郑叔在旁边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原来他们今日去候府的时候,那候慕白公子倒是见了他们一面,不过任凭石母怎么求,他都不肯松口,咬死说要不赔三百两,要不衙门上见,没有可通融的余地。
之后,有别府的公子相邀,他就走了,倒是有一个小厮在候慕白走后问他们是不是认识一个极为貌美的姑娘,还说候公子上次在集市中见过一面后就一直念念不忘,若她肯来求情,候公子说不得就会网开一面,饶过石生的性命。
“卑鄙!”凌若本就是一个极聪慧的女子,石生刚出事那会儿就觉着这件事透着几分古怪,如今再听郑叔说出这些话,原先不甚明朗的地方顿时豁然开朗,也想明白了整件事的原委。石生偷盗这件事,根本,从头到尾就是候慕白一手设下的局,目的就是引自己上钩,一旦自己踏进候府,那么就成了任他宰割的鱼肉,他是绝对不会自己离开的。
“凌姑娘!”石母忽地推开郑叔的搀扶,屈膝跪在凌若面前,老泪纵横地道:“我知道这件事让你很为难,但我只有石生一个儿子,如果他死了,我这个老婆子也不想再活了。我求求你,看在石生救你回来的份上,去跟那个候公子求求情,让他放石生回来,至于银子……我们会一点点赔给他!”
她这一跪,令凌若手忙脚乱,慌忙弯身去扶,“石大娘你先起来。”
“不,你若不答应我这个请求,我就长跪不起。”石母活了一大把年纪,对于候慕白的用心多少也能猜到几分,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强人所难,但人都是有私心的,她只得石生一个儿子,无论怎样的有违良心,都希望石生可以安然无事。
“大娘,你先起来,石生的事未必就没有办法。”任凭凌若怎么劝,石母就是不肯起来,在她看来,除此之外,再无求石生之法。
“姑娘,你……你就去求求候公子吧!”郑叔也在旁边说着。
候慕白这个纨绔子弟一直色心不死,自己若去了,清白定然难保;可是不去,石生就要死,自己又怎么对得起他们母子,说到底,这场灾难的起缘还是在于自己。
凌若心思急转,下了决心道:“大娘,你听我说,石生的事未必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我还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