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以为秦严有什么火气,总是要等夜里寻来算账的,哪里想到他竟然这般嚣张,一时间当真是心头大乱。
外头很快便响起了沉肃的脚步声,不同于丫鬟婆子们平日行走的声音,那兵甲军队跑动的声音,夹杂着甲胄跑动间的簌簌声,还是刀剑不小心撞击铠甲的锵锵声,简直都像是震在了璎珞的心头声一般,令她手心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来。
很快的秋水院的婆子们也按照吩咐四处搜查了起来,院子中翻找的动静虽然听着有些杂乱,可却没有任何说话声。
接着果如璎珞所料,有丫鬟尖叫了起来。
“啊!血!这里有血迹!”
几乎是瞬间院外便传来了禁卫军们拔刀冲击入院的声音,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璎珞总觉得杂乱的脚步声中有一道声音极为威沉有力,步步如雷般极快地便到了廊下,坐在内室床榻上的璎珞也禁不住豁然站起了身来,贝齿狠狠咬了下唇瓣,眸中透出些冷色来。
真到了这时候璎珞好像一下子就不再怕了,心中只剩下一片冷然和恼怒。
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欺负的这么嚣张跋扈,理直气壮的!
璎珞冷眼下了床榻,站在八仙桌旁等着,垂在身侧的双手已经握了起来,目光死死盯着房门。
果然帘子被人猛然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跨了进来,缨络眯了眯眼,冷着脸盯着秦严,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这种冷意虽然没有秦严身上的暴虐气息来的那么尖锐骇人,可却更有韧性更为持久。
秦严被缨络那般盯着,整个人都怔了一下,有一瞬间心头竟然涌现出一丝害怕惊慌来,可很快,便被怒气给翻打了下去。他迈步往内室走来,唇角抿出锋利的弧度,沉声道:“出去!”
他这话是冲站在璎珞身后扶着八仙桌的妙哥说的,方才听到禁卫军要来内宅搜寻时璎珞已经将云妈妈和其她丫鬟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下了那夜曾撞见过秦严的妙哥在房中。
秦严说话时目光一直盯着璎珞,即便如此妙哥也双腿打颤,勉强捏着桌角企图能多支撑一会。
璎珞却是回头拍了下妙哥的手,道:“你先去廊下候着,没事。”
妙哥瞧向璎珞,见自家姑娘目光冷静清澈,气态冷锐平静,不觉点了下头,这才软着腿跑了出去。
她离开,这屋中的气氛便更是剑拔弩张了,秦严往前迈了一步,不想他刚动,站在八仙桌边儿的璎珞便侧身捧起桌上的茶壶砸了过去。
秦严简直不敢相信,这女人竟这样嚣张,他抬起左手便抓住了被璎珞砸到脸面前的茶壶,随手刚将茶壶放在旁边的几案上,璎珞便又丢了个茶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