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昌平侯府闻言觉得难以理解,靖王世子竟然是这样礼贤下士,亲和多礼之人?就因为上次搅扰了定安侯府的喜事,今日就来捧场补上?这还是我行我素,嚣张跋扈的靖王世子吗?
不过秦严都这么说了,昌平侯世子也就不再多想,勉强信了,不然就更没理由解释秦严今日的莫名举动了。
昌平侯世子附和了两句,秦严却已两步行到了老夫人一行面前,竟是蓦然站住了脚步,冲老夫人道:“是定安侯夫人吧?上次禁卫军入侯府内宅,本将军本该亲自去向侯夫人赔罪的,只因当时本将军身上有伤,且公务在身,又怕惊扰了侯夫人,故此未曾前去拜见侯夫人,却不知当日侯夫人可曾受惊?”
秦严进来,老夫人便带着女眷退到了一边,原本各府设宴,男女客人自然不是一起从大门进府的,多是分开入府,女客直接乘马车从侧门被拉进府中送往内宅的。
可这会子还没到宴客时间,侯府门前清净的很,故此也便没再麻烦地往侧门跑,一家子索性都往正门进了。谁知道就生出了这样的变故来,侯府这边又未出阁的姑娘,老夫人都带着人避到了路边了,按理说秦严就该目不斜视的过去才是,谁知道他竟出其不意地谦和起来,还特意赔不是来了。
老夫人愣了一下,心道这靖王世子瞅着也没外头传言的那么骇人,忙回了个礼,道:“秦将军言重了,刺客进了家门若然不搜查出来才是大祸事,秦将军领兵甚严,禁卫军行事有理有据,对侯府女眷及下人也甚为客气,妾身并不曾受惊,秦将军也不必为此事挂怀。”
秦严身份摆在那里,加之他气质便收敛时也带着冷煞之气,便老夫人回话时也不敢多直视他,后头大夫人等人更是低着头,莫敢多看了。
故此老夫人说着话,秦严的目光再度肆无忌惮,明目张胆的越过老夫人的肩头,直直投射在站在后头的璎珞身上。
她今日穿着件桃红色牡丹掐银锦绣广袖短袄,下头却是一条素白镶桃红澜边的月华裙,腰间束着条石榴红绣紫蓝色缠枝牡丹的腰封,束腰下缀着碧玉环佩压裙,肩头披着密荷色锦绣白狐狸皮斗篷,头上简单的绾着单髻,插着红宝石累丝蝴蝶金步摇,步摇在两颈边垂下赤金缠丝流苏来,挂着两颗拇指大小水滴形的红宝石。
未曾带耳坠,那两串流苏红宝石却恰落在颈窝间,随风摆动,一下下撩拨着她白皙优美的颈项,当真是平添妩媚风情。除此之外她身上便没有其它饰品了,一身装扮喜庆又不显耀眼,倒是很附和庶女的身份。
且今日乃是洗三礼,多半姑娘都会穿这样的红色衣裳,想来她已然是低调打扮了,不过人长的好看,即便这样打扮也将身边几个姑娘都比了下去。
红衣一向衬她,映的肌肤越发欺霜赛雪,只可惜她一直低着头,从他进来便没抬起来过,一眼都吝啬给他。
不过她这样低着头,那双妩媚的眼眸浓密如蝶翅般的睫毛静静伏着,倒更显眼尾上翘,翘鼻秀美,气质也多了两份平日少见的柔婉雅致,秦严原本就想好好瞧瞧她,可这一瞧便有些收不回目光,挪不开眼来。
说起来上次两人在梅花林中见了一面,可那时候她气恼异常,一直都在和他闹,他还真没能好好看看她。如今她这般站在眼前,一动不动由着他看,秦严倒觉得身边的这些人也没那么碍眼了,目光更加地恍若实质,将璎珞从上扫到下,从下扫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