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我打了个电话,医生说他的心脏也开始受影响,这两天要做全面检查呢。
我想到下周三要去东山监狱接我妈出来,心里还是有点难受的。
也许我爸和我妈并没有什么感情,但好歹做过一次糊涂夫妻生下我。
我真的挺希望他们能在有生之年以自由身再见一面的。
宴会进行到一半,基本上已经从单纯的祝寿转变成了社交。
上流社会的商务宴会都是这样的节奏,甭管什么主题。
而向来不是很喜欢这种宴会气氛的我,今天更加烦躁了——不仅因为几次经过韩千洛的时候他睬也不睬我,更因为沈钦君整个就像个无尾熊似的跟着我,还因为姚瑶的眼神,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来,都像是要把我大卸八块!
“我要去洗手间。”我起身。
“我陪你。”
“沈钦君你有完没完!”我皱了下眉头:“你干脆把我脖子上算个链子牵手里得了!”
等我甩掉了沈钦君,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这沈家老宅跟古堡似的,找个洗手间都特么得弄地图。
我穿着保守的米色连衣裙,平底凉鞋。走在有点阴森的长廊里,还是挺瘆的慌的。
汤缘今天说有朋友结婚,就没来参加。那天跟代维闹得不愉快后,我也没再跟他联系。
所以我总不能打个电话给沈钦君说,我在上厕所的路上迷路了,快来接我吧!
这时只听到身后一声尖叫,差点把我吓瘫痪!
“姚夕姐!”
“阿蕊?”
小丫头今天打扮的可是挺漂亮的,乖巧的白色抹胸礼服,设计俏皮但又不会显得很夸张。长长的直发梳了个高高的马尾,露出洁白修长的脖颈。笑眯眯的两个小酒窝,又纯又甜。
我觉得自己如果是程风雨,应该不要拒绝她才好。嫩的能掐出水的小鲜肉,真是不要白不要。
当然这只是玩笑,可能恰恰是因为程风雨跟韩千洛太熟了,隔着这么层关系,就跟不能轻易对人家妹妹下手了吧。
“你怎么也来了?”我挺奇怪在这儿看到她的。
“来凑热闹呗。反正这里到处都是名扬的同事,也没人注意到我有没有这个与会的资格。”韩千蕊眯着弯弯的笑眼,拖住我的手。
“姚夕姐,我昨天给你发微信你怎么都不回啊?”
“哦,”我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是看到她问我程风雨的生日party我要不要去参加。当时我正要去洗澡,后来就给忘了。
“不好意思啊,我给忘了。”我捏着手机翻了翻:“这个,我跟程风雨也不是很熟吧。他那天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到时再看吧。”
“姚夕姐,我还以为你生气了,都不理我了呢。”韩千蕊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委屈的小模样让我哭笑不得。
“怎么会啊?傻丫头。”其实我明白她指的是韩千洛的事:“你哥的事跟你又没关系。而且,我也没再跟韩千洛生气。”我当然不能承认心里别扭,不管怎么说,比人家小丫头大好几岁呢,总要有点风度。
“我哥那个奇怪的家伙,也不知道整天都在想什么。”韩千蕊一肚子吐槽,吐得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算了阿蕊,你哥这么大的人,有什么想法和行为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他不相信我有能力,我就证明给他看便是。”
“姚夕姐,你能这么想真好。”韩千蕊笑眯眯地摇着我的手:“其实我哥这段时间心情也很烦躁。所以万一哪里得罪你了,你包容点哈。”
“烦躁?”我的眼睛亮了一下:“是不是又是为你二哥阿珏的事?”
“谁说不是呢!”韩千蕊拉着我,一边往洗手间走一边说:“我二哥前段时间在理疗中心,主治大夫说发现他貌似有恢复记忆的迹象。
但是稍微有点瓶颈,进展的不快。而且到了很关键的地方,什么脑垂体的记忆中枢的反正我也不是很懂啦!
就是有点受罪,可能还会哭闹啊,崩溃啊。总之大夫是说,得需要他信任依赖的人一直陪着护着。
另外,我爸那边的生意貌似还有点事要处理。我哥可能过几天要回一趟国,连风雨哥的生日party都赶不上了。
哎呀,反正就是各种烦心事。估计我大哥的心情,也跟着起起落落吧。”
想到这,我对韩千洛的态度稍微由愤懑转为了同情——人都是这么贱的,不管怎么伤害了你,只要知道他过得也不爽,马上就觉得什么都能释怀了!
原来我也这么不厚道啊。
但转念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太对:“诶?这种时候,韩千洛不是更应该一直陪着阿珏才是么?
怎么还要出国?什么生意能比他弟弟重要——”
韩千蕊眨了眨眼睛,想想说:“也不是,我大哥也不跟我多说。但貌似是帮我二哥找了个很可靠的朋友在照料。
哎呀,不用多管了,反正他做事也不用我们这种人操心。”
我也隐隐约约能感觉得到,韩千洛有很多事甚至是不愿意让他妹妹知道的,于是也无心再去追问了。
这一路走到了隐藏在‘崇山峻岭’里的洗手间,韩千蕊帮我拿提包,让我这个孕妇先进去。
可就在我要推开门的时候——竟然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一男一女,伴随着衣料的摩擦和喘息声。鬼也知道这是在干什么!
“宝贝,你可想死我了……”
“别闹,这行么?”
“我不管了,这么偏僻的洗手间,谁会来啊?我天天想着你盼着你,真是……那死鬼什么时候才能挂啊?”
“急什么啊,快了快了,咱都这么多年了,不差这一时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