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我更不淡定了:“他不是刚挨完打么?怎么又打!不会死么?”
我觉得肖正扬是不是五行缺德命里欠揍啊?之前打听他的情况是面部贯通伤,中度脑震荡。
还没等认清楚他妈是谁呢,就给扔到拘留所里待审了。结果又挨一顿……揍?
小姑娘脸上有点红,弱弱得瞄了周围一眼:“这一次不太一样……”
“不太一样?”汤缘晃晃脑袋:“温柔地揍?”
“差不多。”
我额角抽搐了一下:“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人家不好意思讲嘛。”小姑娘大学毕业才一年,平日里羞羞涩涩的:“听说是三个男的,把他给那个了……”
我看看汤缘,汤缘看看我,然后我们两个越过前面的玻璃窗,往总监办公室里看了看正在电脑前工作的代维。
“喂,男的和男的……要怎么那个?”
“我怎么知道?要么问问代维?”
“算了吧,他都守身如玉七八年了,早憋成老鸟了。”
“不知道,如果是强来的话,应该会比女人那个疼的吧。”
“但如果很温柔的话,肖正扬会不会食髓知味从此就弯了?”
我觉得民众都是很不厚道的,这一个消息爆出来,整个办公室都炸成咸菜锅了。
那小姑娘急了,赶紧怒刷存在感:“你们还听不听我说啦!”
“说,”我一边嗑瓜子一边萌萌地看着她:“快点说获奖感言。”
“据说,那三个人都是艾滋携带着呢,本来就是这个圈子里乱搞的——”
“哦,我当什么大不了的呢。”我推开面前的瓜子壳,然后看看汤缘:“喂,艾滋什么传播来着?”
汤缘黑着脸,吞咽一下。
此时全场压抑,没有人能笑得出来了。
我恍然大悟。
沉默了能有七八分钟,我说:“那……都这样子了,他还应什么诉,准备准备后事吧……”
我想:要么干脆把他放出来,给蒋怀秀也传染上?
后来没人再去探讨这个话题了,自顾自都散了。
我起身上了个洗手间,精神有点恍惚。
肖正扬固然讨厌,但是……这个惩罚?是不是有点太绝了?
不仅在心理上先摧毁了一个男人的自尊,又在身体上让他染了绝望一辈子的病……
如果只是意外,我觉得他上辈子一定做了好多孽。
如果是有人针对他,预谋他……那,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啊?
我经过代维的办公室,看到他双手交叉拄着下颌盯电脑。其实电脑已经屏保了,估计发呆发了有一会儿了。
“你……知道肖正扬的事儿了么?”我敲门进去。
“恩。”他哼了一声,看看我。
“你怎么想?”
代维放下手,略微沉思几秒钟:“我觉得,这件事告诉我这类人一个血淋淋的教训。为了生命安全健康,那个的时候一定要做好保护措施。”
我:“……”
“代维,为什么我会有一种感觉,肖正扬是被人故意害的呢?”
我走到他身边抚着肚子拉过来一把椅子:“可是想来想去我又想不明白,他只是名扬的一个相对资深的设计师。虽然私生活很混乱,但没什么实际的权势。
是谁要这么害他,非要置他于死地的感觉呢?”
“也许他,犯过比这更重的罪吧。”代维牵着嘴角笑了一下,眼睛里有我看不太懂的一些东西。
我看他貌似有心事,也不是很想和我多说话的感觉。于是站起身来:“今晚你们一块去是吧?”
“恩,你来么?”
“我看看吧,不一定。”告别了代维,我出门直接上了电梯。我想去找韩千洛,问问他晚上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自从韩千珏那天又出状况,我明显能感觉到韩千洛两边忙得有点力不从心。
可是他很少愿意把负面的心思说给我听,这大概是我们两人目前相处下来最大的一个矛盾了吧。
我觉得他对我保护的似乎有点过度,起初我很享受这个状态,但渐渐地也希望能为他分担点事。
可是他对我有隐瞒有秘密,这常常会让我不安。
这会儿已经站在韩千洛的办公室门口,他的助理安森却对我说,有客人在,让我在外面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