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拍了拍姚苌的肩膀,又道,“接下来就交给老哥我吧,孟虎虽然拿下了黑风口,可他的北翼偏师休想通过黑风口,本督的定州铁骑会让他进退两难!”
黑风口。
白喜师团的三个重装步兵联队已经追出了山口之外,白喜亲率第二联队和第三联队追杀在最前面,石墩的第一联队反倒落在了后面,白喜这是明目张胆地想让第二、第三联队抢战功了,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两个联队是他的嫡系,而石墩是孟虎的嫡系。
秦风、秦云率领两个骑兵联队沿着山口两翼迂回过来时,白喜师团的第二、第三联队已经完全冲出山口,正咬着云州溃兵的屁股穷追猛砍,而石墩的第三联队才刚刚冲过山口,紧随石墩联队之后是山豹联队,一个纯粹的弓箭手联队!
石墩虽然出身卑微也不识几个字,可他毕竟追随孟虎快半年了,而且中间也经历了好几次惨烈的大战,各式各样的场面也都见识过了,所以很快就判断出从两翼迂回过来的轻骑想截断追出山口的那两个联队的退路。
石墩当机立断,急令所属联队迅速整队,试图固守山口。
已经追出山口很远的白喜比石墩更早发现情形不对,便赶紧下令全军撤回山口。
这道军令下得可真够蠢的,最终酿成了大祸,追出山口的那两个联队原本正杀得兴起,突然间看到前方出现大队敌骑,心里就已经有些发慌了,白喜一声令下,这些新兵蛋子哪里还有心思恋战?一个个转身就跑,一窝蜂似地向着山口涌来。
可人的两条腿怎么跑得战马的四条腿?秦风、秦云的两个骑兵联队很快迂回上来,就像螃蟹的两把大钳,从左右两翼向着中间狠狠钳了过来,白喜师团的新兵们立刻就乱了,扔下兵器就抱头鼠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等白喜发现情形不对再想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结果非常要命,没等定州骑兵杀到,白喜师团的撤退就演变成了溃败!
石墩联队刚刚摆开的防御阵形立刻就被溃逃上来的自己人给冲得七零八落,石墩挥舞着沉重的大砍刀接连斩杀了十几名溃兵也无济于事,很快,石墩联队的绝大多数士兵也被卷进了溃兵大潮中,乱哄哄的溃兵大潮最终又把后面的两个联队也冲得七零八落。
新兵蛋子就是新兵蛋子,指挥得好可以气势如虹,指挥得不好就会兵败如山倒!
同样的新兵师团,在战鹰的指挥下能跟云州师团拼个尸横遍野而绝不退缩,可在白喜的指挥下,却被定州骑兵一冲就垮!
黑风口南边山口。
孟虎和漆雕子、贾无道在近卫联队的护卫下正往山口方向迤逦而来。
三人有说有笑,显得非常轻松,仗打到这份上已经没什么悬念了,秋雨棠用来钓鱼的鱼饵已经有大半被孟虎吃进肚子里了,只等白喜师团追过山口,再出动马肆风的骑兵师团就肯定能把驻守黑风口的两个明月师团全歼了。
“现在秋雨棠这小寡妇还怎么钓鱼?用她自己?哈哈。”
孟虎甚至已经在幻想秋雨棠在接到消息时气得娇靥铁青时的模样了,尽管他还从未见过这个艳名和威名同样显赫的青春小寡妇。
说笑间,贾无道无意中回眸一看山口方向,顿时傻了。
漆雕子很快就发现贾无道神情有异,跟着往山口方向一看,也傻了。
孟虎说到高兴时哈哈两声,却发觉身后的漆雕子和贾无道没有吭声,回头一看,只见两人两眼发直,正望着前面山口方向发愣,孟虎心头陡然一跳,急回头往山口方向看时,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孟虎的浓眉霎时就蹙紧了,这他娘的怎么回事?
刚刚追过山口的第四师团居然又退了回来?而且看情形分明是在溃逃!
难道是明月帝国的援军到了?可就算是敌人的援军到了,第四师团也完全可以凭借黑风口的有利地形组织防御啊,又何至于兵败如山倒,一窝蜂似地往南逃窜?
“坏了!”贾无道惨然道,“看样子是明月帝国的援军到了!”
“将军,必须想办法阻止这些溃兵,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漆雕子有些担心地回头看了看身后,只见马肆风的骑兵师团已经摆开,原本这个骑兵师团是准备越过山口替代白喜师团继续追杀敌军溃兵的,可现在白喜师团却反而成了溃兵,而且很可能会冲乱骑兵师团的阵脚。
“将军快看!”眼尖的张兴霸忽然手指山口大叫起来,“山口上还有弟兄在死战!”
孟虎、漆雕子和贾无道三人急抬头看时,果然看到山口上还有大约四五百人正在拼死苦战,坚守不退,不过这四五百人已经无法挡住整个山口了,越来越多的明月轻骑已经涌过山口,顺着南边的缓坡追了下来。
“是墩子和豹子!”孟虎狞声喝道,“兴霸,率近卫队强行撞开溃兵,支援他们!”
“是!”张兴霸轰然应诺,又反手拔出背后那对沉重的大铁戟,回头对身后的近卫将士厉声大吼道,“近卫队,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