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夫人。”郑永接口说道：“再说了民法规定不能纳妾，即将孔大小姐来了，让他成为小……”

“糊涂。”委员长打断了他的话：“难道你让孔家的大小姐做你的小妾吗？糊涂！我看你是打仗打糊涂了，连大小都分不清了。”

“达令，不要生气，恒渊是个老实的孩子。”夫人微笑着劝道，接着又把脸转向了郑永，似乎语重心长地说道。

“恒渊，不可以有那种想法的，孔家是有身份的，自己的长女怎么可能给别人做小妾？这种事情你是想也不用想的，只是我看要委屈春妮了……”

郑永瞬间陷入了迷茫之中，现在自己该怎么办？

答应？那么自己的患难妻子怎么办？

拒绝？拒绝的后果是什么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和11师所有的一切，都是委员长给的，得罪了委员长的财神爷，自己随时都会从高处重重的摔下，而且从此后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看出了他的为难，夫人笑着说道。

“事情太仓促了，总得给恒渊一个考虑的时间，来，咱们先吃饭吧。”

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不管委员长和夫人说什么，郑永只能支吾应对。

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现在两条道路放在了自己面前，自己该选择哪一条道路？

从委员长府邸出来，回到军营的时候，忽然见到副官郑文根兴高采烈的过来。

“师座，不知道怎么的了，财政部居然给咱们送来了二百辆脚踏车，你说这事邪门了，咱们申请了几次，才批下来可怜的二十来辆，这次一下十倍，而且居然是和咱们浑身搭不上边的财政部送来的。”

看着正在装卸的二百辆脚踏车，苦笑浮现到了郑永的嘴角。

这是一种示好，但郑永看来却更多的是一种威胁。

只要答应了孔祥熙，那么不要说脚踏车，自己想要什么都有；如果不答应的话，不要说这二百辆脚踏车，就连11师师长的位置还姓不姓郑都难说了……

“师座，怎么了，你平常不老是在念叨着这东西，怎么现在好像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

郑永定了定神，说道：“郑文根，命令军需官看看咱们11师还缺什么，一会打张清单给我，我去问上面要。”

在这一刻郑永终于做出了自己的抉择。

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了，为了11师自己只能选择孔祥熙为自己设好的道路……

春妮甚至比郑永更早地知道了这件事，早在委员长和夫人做媒之前，已经有人找春妮“苦口婆心”的谈过话。

就连如何操作孔祥熙派来的人也都设计好了。

先让春妮和郑永离婚，然后再迎娶孔令仪，接着再重新纳春妮为妾。

春妮没有一点反对的意见，这事她本来就主动找郑永谈过，只要能呆在郑永身边她就已经觉得非常满足了。

反过来倒是春妮劝起了郑永。

郑永实在不想说什么了，这是什么样的世道？离婚、结婚、再结婚，一切都有人帮自己安排，而且不容许有任何的更改，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被动的接受。

甚至在自己还没有答应的情况下，连婚期都已经定好了。

自己这个人能换多少装备，换多少大炮以及战车？

“哥，他们说了，只要咱们答应，从此后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不管你犯了多大的事，总有人会想办法保你下来的……”

春妮低低地说道。

“是啊，就算我杀了无辜的人顶多也就是被打几板子。”郑永苦涩地笑了一下。

“自己的正妻明明就在这里，偏偏自己做不了主，还得休了再离，然后正妻变成小妾。”

“哥，春妮知道你的心，这就已经足够了。”春妮有些哽咽：“可春妮帮不上你的忙，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哥啊，你就答应了他们吧。”

郑永捧起了春妮的脸，他看到两行清泪从春妮的眼中流了出来。

他想到在奉天突围前举行的婚礼，虽然战火就在城外燃烧，虽然倭寇很快就将冲进城里，可他们一点都不害怕，他们有的，只是无尽的幸福……

郑难生怔怔地看着他们，爹妈这是怎么啦？妈妈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哭了？

当郑难生怯生生的问起，郑永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抚摸着那张可爱的小脸。

“你很快就会懂的，因为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都是爹娘做不了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