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起瞥了孔北海一眼,心知这孔北海脑袋里又有点子要出来了,“先生有话直说吧!这件事朕可头疼得很。”
孔北海一如既往地将他的想法和盘托出:“陛下,老臣觉得,对后魏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将其拿下。”
白云起怔了怔,本以为孔北海是在说如何处理与后魏使者谈判的问题,却不想孔北海已经动起了全收后魏的脑筋。
“后魏李益阳死因蹊跷,颇得人心的大世子李成夕死得更是诡异而明白,李成风一当上国主就开始肃清异己,成天又只是风花雪月,所以现在在后魏有着很多可以利用的隐患。”孔北海的话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李成风的几大错处,白云起心中明白,道尊门没有查出李益阳是如何而死,但却查出李成夕被刺杀铁定是李成风派的人,这也一直是后魏那些现在闲职的老臣们敢怒而不敢言的事,这一些,白云起清楚,但那些老臣都如胡君柏一样空有官位而无权职,又还能起什么作用。
“后魏如今掌权者,无非就是一些能力颇低的人,个个都贪生怕死,只想安逸地过着快活日子,丝毫感觉不到危机,这是我们可以利用的最大隐患。”
简单的一句话,白云起已经有些明白过来:“先生的意思是说,可以对那些人下手,威逼利诱把李成风架空?然后找个时机……”
白云起作了一个切脖子的动作。
“架空?”白云起的话让孔北海有些不明白,白云起这才发觉说话太超前,这个时代还没架空这个词,解释道:“就是让他成为空架子,摆设。”
孔北海点了点头,“就是这样,最重要的,是胡君柏在都梁,就更有把握了!”
白云起凝神微一思索,没想出来这事和胡君柏有什么关系,孔北海继续说道:“等到一切妥当,我们大可用胡君柏的名义,给李益阳的死造个谣,一举夺得后魏的控制权,以此来安定后魏民心和军心,省却不少麻烦。”
白云起眼前一亮,这的确是个好办法,自古篡位者最担心的莫过于名不正言不顺,怕的就是天下共讨之,要是把李成风塑造成杀父兄夺位,光是这个谣言恐怕就能让李成风坐立不安了,虽然这有一半已经是事实。
“好,好,先生妙计,不费吹灰之力,不费一兵一卒,端的是离间妙计!”白云起庆幸当初自己把《孙子兵法》写给孔北海,不然孔北海或许依旧还停留在战略谋划的战事基础上,这一手离间妙计,显然已经深得《孙子兵法》精髓。
孔北海低着头,虽然知道眼前的皇帝不会介意什么,但他还是不能在白云起面前表现出一丝傲气,这也是身为臣下非常忌讳的事:“老臣这也是得益于陛下兵书的赠予,不敢居功。”
最让白云起高兴的,是这么一来,省下了秦玉书的顾虑,等若是要为李益阳报仇。
人逢喜事精神爽,白云起心中高兴,纵马奔前,赶到前面的雷暴和董秋旁开始闲聊,他知道这批将士现在回乡的心情是多么迫切,因为他也一样。
久居在外,或许很自由,没有什么束缚,但每每静下来,却发觉身边少了许多的东西,怀念着过去的一切,这种念家的心情是人人都会有的,只是或多或少罢了。
“老雷啊!你可不行哦,在都梁那几年,你天天都在家奋斗,居然还没能多个儿子,是不是你那不行啊?”白云起混到军中就和大家打成了一片,闲聊中各说起以前在家的情况,有些伤感,白云起便开起了玩笑。
众人顿时一阵轰笑,把个雷暴笑得面红过耳,一张大脸不知该往哪儿摆,不顾场合地辩解道:“陛下,末将可强着,每晚都能力战一个时辰以上,可我家那口子就是不怀,我又有什么办法。”
“哦!看来这玩意还有点技巧,你该向老董多学学,看看老董回去就能抱个娃儿了,大家看,看他笑起来那高兴样,让不让人嫉妒?”白云起话题一转,就转到董秋的身上。
此时的董秋笑起来真可谓是春风得意,想到回家差不多就是秋娉生产的日子,说不定一回家已经可以抱进怀里了,他就恨不能快马加鞭飞回去。
“哪里哪里,大家到时记得来喝酒就是了,老董我无任欢迎,摆他个一百大桌,让大伙喝个够!”话还没说起,董秋已经放下话来了,顿时周围的将士们兴高采烈地喝道:“好!咱们把董将军给喝穷了最好!”
军营的气氛再度掀起高潮,一波波地笑声在官道上留下长长的回音。
大军班师回朝的消息传回都梁,百姓们都欢腾不已,为了欢迎他们心目中的好皇帝,大街上到处张灯结彩,百姓们都站在道路的两边,迎接他们心目中的英雄。
大军当然不是一起回城,回城的只有白云起和之前离京的卫队,其余军队都走其他门去各军营报到,之后再轮班放假回家。
远远地,白云起骑着白马率先出现在地平线,老远就对两边的百姓们扬手挥舞,身后的马车帘幕掀开,青青和姜文娣也向两旁微笑示意,虎子几个近身侍卫在两旁成百上千的侍卫跟随下,整支部队慢慢接近城门。
城门口,大量的侍卫守在两边,中间是一群大着肚子的女人,小莲的脸上,已经看得见岁月的风霜,虽然说还是如过去般清丽,却已经无法掩饰四十后女人的憔悴。虽然这几年下来,小莲的日子过得很好,但也不得不时时为儿子担心,而且年龄总是要长的。
云氏和小莲并排而立,眺望着远处逐渐接近的白马,身后秦玉书,雪绯红,苏想云,许玉嫣,还有雪绯红的儿子,再后面是吴铭这些人,就连解老板都站在后面,再后面才是中国的文武百官,这迎接队伍不可谓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