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震天的怒吼声,一百多匹战马,当先向炸飞的寨门力冲而去,后面的步兵同样嗷叫着紧跟冲出,两百神臂弓箭已上弦,其它的右手持枪,左手火把,全力奔跑起来,腰间悬挂的手雷与盔甲发出叮的撞击声。
夏军营中此时已火光四现,被那两声爆炸震醒的夏军士卒一个个衣衫不整的冲出营帐,有些连刀枪都没顾得上拿。
而此时许清他们如风一般卷进了夏军大营,前面那几十匹战马上的宋军一勒缰绳,迅速跳下马来,然后用枪一刺马臀,受痛的战马带着丝丝的火花,发疯似的狂冲向夏军的营帐,有些战马被刚刚组织起来的夏军射倒在地,更多的战马则毅无不顾地冲入星罗其布营帐之中。
“轰……”
“轰……”
密集的爆炸声不断传来,夏军的大营里如遭到了一片流星雨撞击一般,许多地方被夷为平地,残肢断足飞腾一片,大火迎风扩散,夏军刚刚组织起来的一点抵抗瞬间消于无形。
营中真正乱成了一锅粥,大片大片的夏军如无头的苍蝇一般四处跳窜,更有些人竟被吓得跪地不起,双手向天祈祷着,那眼中流露出的恐惧,仿佛见到了死神的孤魂一般。
许清他们的战马虽然早蒙上了耳朵,但还是被大营中冲天而起的火光吓得迟疑不前,等众人好不容易控制住了战马,后面的几百步兵已经跟着冲了进来,看到夏军大营人间地狱般的惨景,步兵们个个兴奋的嗷叫,浑然忘了他们是以四百多人冲击人家四万人的大寨。
趁着大营中乱成一片,许清大喊着再度冲出。
赵野无奈只得留下来指挥步兵:“神辟弓结阵,专门射杀有组织的抵抗,其它投弹兵三人一组,相互掩护四处爆……菊花!”
“杀……花!”
夏军大营北边突然遭到几十枚铁蒺藜的狂炸,对这种见所未见的景象,引发的恐惧使得北边的抵抗彻底崩溃,随着大火不断的漫延,这种恐惧正如雪崩一般向整个大营扩散,许清带着百来名骑兵向大营西北方向直插而进,那里是夏军粮草和马圈。
马良春生怕他有所闪失,紧缀旁边,百骑聚成一个密集阵型,如一条狂暴的腾龙飞撞入混乱不堪的夏军之中,顿时血肉飞浅,碗大的铁蹄从逃之不及的夏军士兵身上踏过,惨嚎声,骨折声,汇成令人牙紧的声浪,冲,冲,冲,只要不停地狂冲,在这种混乱夹杂着无尽恐惧的夜晚,根本不必刀砍枪刺,光是狂冲的铁蹄就能踏碎无数的人命。
许清他们飞驰所过之处,除了满地的鲜血,就只剩下一地的断臂残肢,沿途不断投掷向帐蓬中的火把,同样把身后变成了一切火海,让天上的月光为之暗淡,许清披散着的长发,随着飞驰的战马横飞拂卷,狰狞的面具上沾满了飞浅的血肉,在火光的照耀下,更让人魂飞魄散。
就要冲到马棚之时,他们终于遇上了象样的抵抗,随着一阵弓弦嗡响,对面近二百的支箭雨迎面疾射而来。
“大人小心!“马良春突然在马臀上一下猛抽,战马受痛,四蹄腾空堪堪突到许清前面,箭雨便带着呼啸声迎面射到,马良春一手持盾,一手持枪一阵卷扫,将前面的箭羽扫落,然而叮声夹杂着一些噗声响声,身上传来轰隆的战马倒地声,虽然距离远,但许清他们刚才阵形过密,这一轮箭雨至少有十骑以上中箭坠倒。
这时许清凝目望去,终于看清对面的黑暗之中,夏军在一个将领的率领下,集结起了五六百人,前排已经结起了象样的阵形,一两百个弓箭手散站于后,正准备再次张弓齐射;而在他们身后,几千几千的夏军正如疯似癫地狂奔往马棚。
“右!”
许清挥枪向右一指,嘶嘶的马叫声中,宋军迅速向右掠出,再次冲入一片混乱的夏军之中,从那里冲出一条血路,向马圈右边绕去,席卷的狂潮将那些夏军的第二轮箭雨抛在了后面,马棚之中,黑压压的战马被圈在里面,看也看不到边,远处不断传来的爆炸声早已让它们跳动不已,许多已经在里面嘶鸣乱窜。
许清他们早就计算好,他们人太少,就算开始时有手雷造成北营混乱,而夏军中营一但组织起抵抗后,他们必将陷入夏军人海般的围攻之中,所以入营之后,就一路向马棚这驰冲而来,就是要赶在党项人反应过来之前,彻底将这些战马弄成癫狂,来一个马踏连营。
“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