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雪将头缓缓抬起来，在烛光的映照下面色越发苍白。落忆心中还是有些许感慨，仅是半月未见，原来那个青春活力的女孩仿若已经过了二十载。发髻凌乱，面颊凹陷，眼神似乎也迟钝了不少。

流雪看着落忆，忽的眼泪就流出来了，“公主，流雪对不起您。”

“现在说这些有何用呢？都过去了。”落忆收回打量她的目光，拿着蜡烛站起身，“你就没有什么要给我解释的吗？”

落忆让人将她关在这里半月有余，每日差人送饭，还会带些衣物，除了限制了自由，没有丝毫亏待。给了她足够的时间考虑这件事，但却未曾有任何消息传来，这不免让落忆心中再次生寒。

流雪抹了抹眼泪，“公主，奴婢没有什么可解释的。”

落忆忽的就冷笑了一声，“那么，在秋林时每日洗漱的水中为何会混有碱？”笸箩花粉遇水就化，但若是水中混了碱，那么花粉的味道便不会被洗去，能保持花粉气味三日之久。但碱在这个时代并不出产，只是偶尔会有山矿崩塌，出现那么一两块，所以弥足珍贵。

流雪低下头，眼神闪烁，却并未出声。

“她给了你多少好处，才如此维护她？”到现在都不肯说实话。

“公主，您惩罚奴婢吧。”流雪跪着想落忆爬去，抓住落忆的裙摆说道，“奴婢愿意接受您的任何惩罚。”

“你觉得我的公主府还敢留下你？”

闻言，流雪身躯一震，不能被赶出公主府，一定不能！落忆挑了挑眉，看着流雪瞬间僵硬的身体，忽然明白了些什么，这公主府中一定还有她想要的东西。

“告诉我，我要听实话。”顿了顿，“不然我便将你放逐千里之外，此生不得回京都。”

流雪看着落忆，忽然抱住落忆的小腿，声带哭腔，“不，公主，我说，您别将我放逐，别将我放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