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辰睁开眼睛，刚刚稍微波动的心情此刻已经平复过来，看着面前容貌柔美的女子，他点了点头，声音温和：“好，谢谢。”

白霜儿眼圈蓦地有些红：“顾先生对霜儿不要这样生分和客气。”

顾以辰一愣，凝神看她。

其实他是第一次这样认真看她。

面前女子容貌秀美动人，与青鸾长的一模一样，看着几乎有些令人失神，不自觉地就会想起曾经的一幕幕过往。

千年时间太久，相遇后，也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情绪，竟然从来不曾认真看过她。不知道是不想，还是不敢，心情复杂的很。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不要胡思乱想，只要我还在这个世界一天，我给你的承诺就不会改变。”

“顾先生，对盛小姐是有过什么承诺吗？”白霜儿大着胆子一问。

顾以辰清冷的目光一滞，似是若有所思。

其实他也说不清对盛蒙蒙是一种什么感觉。

明明这千年来，他一直念念不忘的是青鸾，对其他女子从来不曾动心，孤寂太久，情感已成荒漠，他几乎已经不懂得怎样才算是动心。

对盛蒙蒙，他没有任何承诺。

可是，他却见不得她伤心，见不得她难过。

甚至见不得别人对她有任何逾越的举动，见不得别的男人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

望着面前白霜儿眼底的疑惑，顾以辰心情有些复杂。

如果她有什么疑问，那其他人的心里肯定是一样的想法。他历来不在意旁人的心思，举止向来无所拘束，可是，却可能会不经意给了别人期盼，会不小心带去不可预知的伤害。

他想起盛蒙蒙脸色微红的样子，蓦地下了一个决定。

“关于她，不要问。”顾以辰脸色清冷如雪，声音没有任何波澜。没有答案的事情，他不回答。望着白霜儿眼底的黯然，他声音放温和了些，说出的话却还是让白霜儿像迎头被泼了一盆冷水，浑身都凉了个透彻。

“白小姐，为了不让你受到伤害，我想澄明一下。我对你的承诺，是因为出于对一个故人的个人情感，所以对于你的任何要求，我会力所能及地尽量帮助你。但是我希望这不要给你带来任何困扰或者误会。”

其实，对着长相这样像青鸾的女子，他不想说出这样无情的话。既然她已经没有了青鸾的记忆，既然他终有一天会离开，他还是希望早早断了彼此的念头。千年已相见，他已了却心愿。只希望他在这个世界一日，便守护她一日就好。

白霜儿有些愕然地望着顾以辰。

他说这些话，是在告诉她，不要在他身上投放感情。这个男人面容清冷如雪，待人并不温和。当他对你好的时候，你会忍不住沉迷，可是，一旦他屏蔽一切，任你再春风细雨，也无处渗透。

“真是冷漠和残忍呢，顾先生。”白霜儿无奈而温婉地一笑。

心底却是有着滚滚怒火在隐隐燃烧。她白霜儿从来不做没有回报的投入，已被撩动的心，不允许别人随便掐死在襁褓！

盛蒙蒙，她哪一点比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