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沉声道:“不管如何,酆都城内并不允许出现集众闹事的情况,还请左指挥使退去。”
“哦,若我说不呢?”长发男挑畔般说道。
“这样的话,左指挥使可别怪本人依章办事了。”黑无常轻弹拘魂链,淡淡道:“狱军何在?”
瞬间,破空声不绝于耳。安泽南转身后望,只见酒吧街上,或房顶、或巷口皆出现黑衣黑裤,带着黑墨镜的狱军队员。这些人有男有女,但都统一在左臂戴着白色袖章,其上猩红的“狱”字标示着身份。
酒吧街顿时寂静无声,似乎连风也消失了,充斥在街道上只有双方毫不掩饰的杀机。
如此僵持片刻,长发男哈哈大笑起来:“好,无常大人果然铁手无情。本人道歉,方才只是替大阎王殿下试试阁下是否能够秉公办事,否则如何担起地藏舍利出巡时的保护之职。”
说罢,长发男子打了个手势,身后黄泉军便整齐退走。
“就此别过,无常大人咱们冥庭再见。“打了个哈哈,长发男转身便走,本来一场剑拔弩张的战斗便这么草草收场了。
黑无常摇了摇头,亦让麾下狱军散去,又对安泽南说:“你别担心,回去后我会撤消鬼部对你的通缉令。不过若无必要,不要顺便走动。”
安泽南点头答应,又问:“刚才那人是?”
“黄泉军曹的左指挥使马面,这男人一生征战无数,若真打起来,恐怕我亦非敌手。”黑无常苦笑道。
安泽南心中虽满腹疑问,却也知道黑无常现在有要事在身,也不再缠着他。两人就在酒吧门口分手,由狱军队员带着安泽南前往落脚处。
途中无事闲聊,安泽南从狱军队员口中也得知一些事情。
比如这黄泉军曹,本身便是为了征伐各大地狱而成立的武装集团。然而就如黑无常所言,近百千年来却毫无寸进。目前征伐的第十一层地狱只占领了小半地域,离完全占领还有不小的距离。
因此,黄泉军曹的风评在冥庭日降。相反,把酆都城管治得井井有条的狱刑鬼部渐得大阎王器重,这使得黄泉军曹心生不满。
事实上,这一外一内两个武装集团相互之前早有倾扎,但这近百年却越演越烈,现在已形同水火。
而其中又关系到利益权力之争,两者在冥庭中各有支持者,明争暗斗内情复杂,非是一两句话便说得清楚。
但这些已足够让安泽南知道,他差点就成了两个派系间斗争的牺牲品。
不消说,方才左指挥使马面便想利用安泽南的身份作文章。黑无常不挡下他的刀最好,如果黑无常出手,黄泉军曹自不可能真个无视法规在酆都城内动手。但事后马面肯定会以此弹劾黑无常,至少一条包庇通缉犯的罪名是免不了,就只看黑无常要怎么应子了。
不得不说酆都城真是大得不行,像狱军队员开着车领着安泽南跑了两个多钟头,却还只是在酆都城的西区中转悠。安泽南坐在车内走马观花般看着酆都城的街景,感叹阴间竟也如此繁华,除开居民区外,其它设施包括大型百货商店又或是公园之类的建筑一个不缺。
最终,汽车停在一幢三层楼高的房子外。由狱军队员带领,两人登上石阶,按响了大门门铃。
片刻后,里面响起一把苍老的声音:“谁啊,这大晚上的还让人睡不?”
安泽南听得一愣,这声音如此熟悉,像在哪听过。
等得门一开,安泽南整个人如同触电般跳起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开门的老者,失声叫道:“黄伯,怎么是你?”
开门的正是黄拍,他似是没喝过孟婆汤,竟然记得安泽南。见到他老人家也着实吓了跳,抢出门拉过安泽南说道:“少爷,你怎么也来酆都城了,难道你遇到什么不测?”
安泽南大摇其头,顺便把自己来酆都城的目的说出。黄伯这才松了口气,突然像想起什么,老者冲进大厅叫道:“老爷,你快下来,看看谁来了!”
安泽南再愣。
老爷?能够让黄伯称为老爷的只有一人。
楼梯处响起了脚步声,当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安泽南眼中时,安泽南顿时泪盈双眼。他从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与之相遇。
安泽南走进大厅,对那道身影声音颤抖地叫道:“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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