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李鸿翔就不这么想了,远远的依稀听到一阵短促密集的枪炮声之后,大概二十分钟,派出去侦查的士兵,总算是回来了一个。骑着马出现在城下,距离城外还有两里地的时候,这个报信的士兵从矮小的马上一头栽倒。
布置在城外接应的滇军士兵,快速的把这个士兵给捞了回来,抬着进城的时候,就剩下一口气了。这个士兵肩膀上挨了一枪,老大一个血洞往外冒血,弄的浑身是血,抬跟前时话都说不出来了,艰难的抬手指了指胸口,然后就闭眼,脑袋一歪没了气息。
从死去的士兵胸前翻出一节细竹筒,打开塞子,里头有手写的情报一份。李鸿翔看罢之后,脸色一变。情报上显示,距离县城大约十五里处,有一个国防军的75炮兵阵地,十八门山炮,站城墙上用德国造炮镜都看不到这个隐蔽的阵地,更别说这个射程根本就不是滇军装备的火炮可以企及。就算侦查到了又能如何?
更让李鸿翔胆怯的是,这侦查兵不是一个人出去的,而是一个班,13个人就回来这一个,还没活下来。而且根据接应士兵的汇报,根本就看不到开枪的人,就听见枪声。也就是说,对手是在一个隐蔽的位置上,或者是一个眼睛视线无法看到的距离上开的枪。前者还好点,后者就太讨厌了。
王麻子这边也在暴跳如雷,一个排对一个班,居然让对手跑掉一个,这在王麻子看来是不能忍受的羞辱。而且还是先发现的对手,然后包围上去,发动的突然袭击。
这个战斗发生的很意外,一个隐蔽在炮兵阵附近的暗哨,发现了滇军的侦查兵,立刻通报下去。一个排的特战兵果断出击,包围了对手。在距离不到二百米的时候,对手发现了正在隐蔽接近的特战兵,先开了枪。
战斗的过程出乎预料,对手火力不算猛,但是枪法准头不差,前后不到十五分钟,战斗结束,付出了一人战死,三人中枪受伤的代价。这还不算,要命的是跑了一个,这才是王麻子愤怒的原因。十三个滇军,跑了一个,击毙八个,击伤未死三个,剩下一个投降。
这个战果,放在一般的部队就是巨大的胜利,放在特种作战旅,就是耻辱。
“丢人,丢人!特战旅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王麻子一边骂带队的排长,一边拿马鞭抽了几下身边的一棵小树。本来这鞭子该抽这几个军官的,国防军不给这么干,只能拿树解恨。“你们几个,先记下了,打完这一仗,自己去禁闭室报到,没人关禁闭一天。”
被俘的滇军士兵,身穿着蓝灰色军装,表情惊恐的等待着。阿曲里布蹲在几个受伤的同伴身边,麻木的看着这些身穿绿色军装的敌人。
阿曲里布是在最后时刻被打伤的,不过他的运气好,这是脑门上挨了一枪托,当时就晕过去了。醒来之后,战斗已经结束了。阿曲里布很努力的回忆当时的情景,就记得被发现之后,敌人很快扑上来,并且用炮轰了几下。当时就炸死了两个同伴,随后这些敌人冲上来很快,打倒了几个人之后,他们就到了跟前,阿曲里布和剩下同伴们端着步枪想肉搏,对面根本不给这个机会,看上去很奇怪的枪下雨一样扫射,几个同伴被打成了筛子倒下,剩下的四个当场傻了掉,对手冲到跟前都没回过神,阿曲里布当时也被吓傻了,从没见过这样的打仗方式,呆呆的站在原地时,脑门上挨了一下。
一个背着箱子的士兵走过来,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两个已经快烟气了的伤兵,对身边的士兵道:“不行了,救不过来了,抬一边去等死吧。”
“你给来一针,让别让他哼哼的死的太难受!”一个士兵来抱怨了一句,背着箱子的士兵冷笑道:“你说的轻松,你知道这一针多少钱么?两块大洋呢!既然救不活,就不要浪费了。”说着走到阿曲里布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眼后:“你,蹲下!”
阿曲里布看着四个当兵的把还没咽气的两个同伴抬到尸体边上,放下后就不管了。
“你看什么看?自己包扎!”很不耐烦的一句话之后,手里多了一个急救包,阿曲里布看不懂这个玩意是做啥用的。背着箱子的绿皮兵已经走了到几米外,那边躺着的是受伤的绿皮兵。
阿曲里布呆呆的看着这个医护兵给同伴注射,包扎,笑容满面的安慰,随后用担架抬走。阿曲里布走到那个投降的老兵身边,低声问:“阿虎哥,他们会不会杀了我们?”
这老兵大概三十来岁,低声道:“谁知道,不过看着不像。”两人很快被押走往后去,来到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跟前,看见一群正在一颗大树下围着一张简易桌子的军官正在商议。
李鸿翔的不安在等待中不断的加剧,派出去的侦查兵,陆陆续续的又回来了三个。带回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糟糕。这些侦察兵,几乎不约而同的遭遇到了对手。然后在战斗中完全落了下风,比较明确的是,这些同行的火力很猛,甚至还带了一种轻便的小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