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人真虎狼也!每见一次,就吓我一次。”春申君曾经参与过合纵,对如狼似虎的秦军是印象深刻。此时再次见到凶悍的秦军,仍是一阵心惊肉跳。
再瞧联军这边,项燕骑着一匹神骏的战马,率领他的江东子弟兵督战,吼得山响。在他的指挥下,楚军凝神待敌,没有慌乱。
楚国多次被秦国打败,就连楚国的旧都郢被秦军攻下,楚国王陵更是被白起一把火烧掉,楚军原本对秦军极为害怕,可以说是谈秦色变。然而,在项燕的指挥下,竟然如此镇定,气势不凡,没有人惊惧。
春申君在眼里,又是一通赞叹:“项燕真将才也!”
若是让春申君去指挥,绝对不会有如此效果,说不定他率先就逃了。项燕能把屡败于秦军的楚军指挥成这样,弥足可贵了。
秦军开到车阵外,并没有立时进攻,而是列成整齐的战斗队形,厚重、谨严,如同泰山般,给人不可撼动之感。
随之而来的是一架架投石机,矗立在当地,如同一头头远古凶兽,让人心中发寒。
秦军把一罐罐猛火油放到投石机的料斗里,再扳动绞盘,投石机发威,一个个火球出现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对着车阵飞去。
不计其数的猛火油罐在空中掠过,织成一张明亮的火,很是壮观。
“砰砰砰!”撞击声不绝于耳,猛火油罐接二连三的砸在战车上,或是附近的地面,陶罐破裂,石油乱溅,流到哪里烧到哪里。
只一会儿功夫,就是一片火海,烈焰腾空。
楚军再也不能呆在原地了,项燕只得下令撤退。若是再呆在战车上,唯有被烧成火人的份,放弃战车,撤出来是最为明智的决定。
楚军的战车虽然制作得不错,可以防火。毕竟是木制品,哪里禁受得住?
一开始,在石油的焚烧下,战车安然无恙,随着时间的推移,战车就着火了。一架架战车燃烧,更助火势,火头更加凶猛了,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空。
“这……如何是好?”
“不是说车阵可以阻挡秦军的进攻吗?怎生不堪一击?”
“项燕骗人!楚人骗人!”
后胜、平原君和韩开地在眼里,惊在心头,一颗心直往下沉。
项燕当然不会对他们说实话,就是要让秦军攻进来,迫使他们进行困兽之斗。而是说,战车可以阻止秦军的进攻,无论秦军如何进攻,都不可能攻破车阵。在项燕的花言巧语之下,他们总算是信了。
如今,亲眼到战车不堪一击,被秦军焚烧一空,要他们不心惊都不成。
“这……这下完了。”原本还算镇定的剧辛也是怕了,脸上变色。
他是明智之士,相信项燕的说法,要想有活路,唯有打败秦军。是以,他很支持项燕。然而,亲眼见车阵被破,他不得不心惊。
秦军还没有进攻,光是焚烧战车,就让五国之军魂胆俱丧,心中生寒,士气大降,士卒一个个耷接着脑袋,没有斗志。
“真能让他们作困兽之斗吗?”春申君在眼里,惊在心头,若是项燕没在下面指挥军队应战,而是在他身边的话,他一定要问个明白。
这已经够让他们害怕的了,还有让他们更加害怕的,秦军的进攻开始了。
“杀!”王陵骑在骏马上,一双虎目瞪得滚圆,打量着战场情形,对这结果大是满意。直到战车被焚烧一空,一个缺口出现,王陵知道进攻的时机到了,猛的拔出秦剑,手腕一振,一朵漂亮的剑花出现,对着五国联军一挥,如同惊雷闪电,极富威势。
“杀!”秦军爆发出一阵惊天的吼声,人人眼里精光四射,挥着武器,对着五国联军冲了过去。
此时的秦军,如狼似虎,不可阻止,不愧虎狼之名。
秦军就象一片黑色的汪洋,波澜壮阔,汪洋姿肆,不可阻遏,冲过缺口,冲进五国联军营地里。
一进入营地,秦军手中的武器就发威了,秦剑翻飞,人头滚落,鲜血飞溅,残肢抛飞……一场屠杀开始了。
五国之军士气低落,军无战心,哪里抵挡得住,唯有抱头鼠蹿的份。
“项燕,你害苦我了。”春申君在眼里,怒在心头,大吼一声。只可惜,项燕没在身边,听不见。
项燕眼中精光闪烁,打量着如狼似虎般的秦军,没有丝毫惊慌。蓦然,项燕转过身,冲他的江东子弟兵大吼道:“弟兄们:虎狼秦人是大楚的仇人!虎狼秦人害死了怀王!我们要为怀王报仇!”
“为怀王报仇!”楚怀王被张仪骗死一事是楚人的奇耻大辱,项燕以此来激励军心,具有让人想象不到的奇效,他的江东子弟兵个个眼里闪着仇恨的光芒。(未完待续。请搜索[书],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