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姬一脸的惊讶之色,还以自己听错了。
“小子,你真的有种,不愧我们赢氏子孙!”赢梁冲秦异人重重点头,大为赞许:“我们赢氏子孙就是要这般,要天不怕,地不怕!”
扭过头,冲秦昭王道:“君上,你这个孙子了得!对我脾气!”
秦昭王头一昂,胸一挺,笑得特别欢畅:“呵呵。”鼻子眼睛眯到一起了。
“你这不废话吗?我这孙子要是没种,还有谁有种?莫要说你,就是寡人我也被他啐了一脸呢。哦,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啐。”秦昭王在心里如是想。
秦异人连秦昭王都敢啐一脸,还在乎一个宗正?
“我记得数载前,异人离开咸阳时。不是这样儿。”赢梁眉头一挑,沉吟着道:“那时节的异人没这胆色呀。”
“完了,我是不是表现得过了?”秦异人猛然一惊。
“哎呀,老哥呀,这有何奇怪的?”秦昭王却是笑着接过话头,道:“再好的美玉也是需要雕琢的,雕琢磨得好,顽石可变美玉;雕琢得不好,美玉不如顽石。异人这些年在邯郸过得很苦,赵国百般刁难他。万般折磨他,他没有怕过,而是与赵狗奋起抗争。三载打磨,就算是一块顽石也会成就可观,更何况是寡人之孙呢。”
对于秦异人,秦昭王真的是很赏识,以自豪的口吻为秦异人解释。
“天要磨才,便如是,总是要经历千般磨难。万般苦难。”赢梁点点头,大为赞成这话道:“孟子虽是迂腐不堪。多空言,不过‘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这话还是说得不错。”
“来,几位老哥哥。坐了。”秦昭王笑眯眯的点头,招呼赢梁四人就座。
秦昭王坐在主位,赢梁四人左右相陪。
今天举行的是家宴,家宴当然是按辈份来排座次,其实他们是一个辈份,是兄弟,自然是可以排在一起。
然后就是第二代了。以太子赢柱为首。在赢柱下方的是三王子赢煇,然后是四王子、五王子、六王子,一直到二十几王子。
秦昭王二十几个儿子,大多数来了。
年岁最大的是赢柱。是四十多五十岁的人了。而最小的王子不过十来岁,比起秦异人还要小,秦昭王实在是太能生了。
第三代以秦异人为首,一个挨一个下去,不下上百之众。
此情此景,真的当得起“儿孙满堂”四字了。秦昭王在眼里,大是欢喜,眼睛都眯到一起了。
君王也是人,也有亲情,这么多儿子孙子在一起,吃顿饭,是无比温馨的事儿,谁都会很欢喜,就是秦昭王这个风云雄杰也不例外。
杂径奔走,内侍忙碌,没多大一会儿夫功,酒宴就摆上了。
秦异人一瞧,这家宴也太简朴了些,要是与山东之地的酒宴相比的话,可以说是很寒酸了,寒酸得很。
一鼎肥羊炖、一块猪蹄膀、一碟蒜泥、一碟苦菜,一壶酒,还有一盘饼。
这就是秦昭王的家宴,欢迎秦异人归来的家宴。
“这……”赵姬来自赵国,见惯了山东的奢华,乍见之下大是讶异。
“好!秦国如此简朴,要想不雄视天下都不可能!”紧接着,赵姬又是赞叹不已。
山东之地是享乐成风,若是遇到今天这种事儿,一定是大排酒宴,要作竟夜之饭。甚至,有可能会一连欢宴数日。
而秦昭王却是只有区区数个菜。而且,这些菜是秦人的日常吃食,没甚新奇之处,没有丝毫奢华之气。
这是一个国君举办的家宴,规模很高了,按理说应该珍馐满案,不说上百菜肴,三二十个总会有吧?秦昭王倒好,区区数个“家常菜”罢了,这既是让人惊讶,又是让人佩服。
一个国君能简朴如斯,秦国能不强?雄军锐士能不纵横天下,打得山东六国闻风丧胆?
秦昭王端起青铜酒爵,道:“异人质赵,为大秦立下大功,如今好不容易归来,寡人特为异人举行家宴。来,我们共贺异人归来。”
手中青铜酒爵冲秦异人一举,脸上泛着笑容。
“贺异人归来!”一片洪亮的声音响起,众人举爵共贺。
赢煇眼里掠过一抹冷色,却是不得不道贺。
华阳夫人最是不爽了,她直愣愣的站在太子赢柱身侧,侍候赢柱,却是不能饮宴,这份羞辱让她无地自容,又不得不忍着。
“谢大父!谢各位族祖!谢各位叔伯!谢各位兄弟!”秦异人站起身,手中酒爵团团一举,一一道谢。
“干!”秦昭王一举酒爵,一饮而尽。
“干!”众人举起酒爵,齐齐喝干。
“再来。”秦昭王一连干了三爵酒,放下酒爵,道:“三爵已过,你们就不必拘礼了。异人与你们数载未见面了,你们多加亲近。”
这是要秦异人与他的叔伯兄弟多加亲近,这是一番好意。
然而,却是没有一个人前来与秦异人亲近,气氛很是诡异。(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