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父王问你话,你竟敢当作耳旁风。”赢煇好不容易逮住这等良机,当然不会错失,沉声喝斥,道:“父王,如此目无君上之人,当罪!”
“好了。”秦昭王脸一沉,瞪了赢煇一眼,道:“异人,你想到法子了么?”
马屁拍到马腿上了,赢煇颇是不爽,却是不敢再说。
“大父,救与不救,这事也不难决断。”秦异人点点头,语出惊人。
“不难?”一片惊呼声响起?
秦昭王、范睢、白起、司马梗他们哪一个是平庸之人?他们人人才智非凡,只觉这事极为棘手,无法在短时间内想得明白。秦异人竟然说这事不难决断,他们还真是有些难以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个个瞪大眼睛,死盯着秦异人。
“你就瞎吹!你怎生收场!”赢煇听在耳里,喜在心头,终于可以秦异人的笑话了。
“没错。是不难。”秦异人仿佛没有见众人怪怪的眼神似的。重重点头。
“异人。你说要如何做?”秦昭王身子前倾,很是急切。
心中暗想,秦异人还没让他失望过,说不定真有办法。
如此想的还有范睢、白起和司马梗、蒙骜他们,无不是瞪大眼睛,死盯着秦异人,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救与不救,其紧要处就两个字‘利害’。”秦异人缓缓道:“我们只需要从这两字着手。想明白是救的利大,还是不救的利大,就可以决断了。”
“利害?”范睢眼中精光暴射,一拍双手,赞道:“好!说得好!”一拍额头,颇有些恍然大悟的样儿。
“对呀。”秦昭王也是恍然,笑道:“救与不救,说到底就是权衡利害,若是救的利大,则救;若是不救的利大。则不救。”
“公子,你以为救的利大。还是不救的利大?”司马梗忙问道,脖子伸得老长,很是急切。
秦昭王、白起、范睢他们无不如是。
“大父,有写放山川吗?”秦异人却是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反问一句。
“写放山川?你要这做甚?”秦昭王有些不解了,道:“最大最全的写放山川在北坂,宫中有一个小的,也够用了。”
“那好,我们去写放山川那里去说,更形象。”秦异人道。
“好。走。”秦昭王很想知道秦异人的想法,却不得不忍着,率领众人离了上书房,来到左侧的一座宫殿中。
这宫殿占地很大,由铁鹰锐士镇守,守得如同铁桶一般。一众人在秦昭王的带领下,进入宫殿里,秦异人一瞧,只见好大一个沙盘,华夏的地理山川能尽收眼底。
来到写放山川前,秦异人扫视一眼众人,道:“不管匈奴,继续东进,固然可以扫灭列国,一统华夏,然而,种祸之大,你们可知?”
都知道,若是不管匈奴南下,秦国集中兵力东进,很可能能得所欲,完成一统伟业,就是要种祸,要遗祸无穷。问题是,这祸根有多大,众人还没有想明白。
“匈奴这次大举南下,首要目标是河套之地。”秦异人抄起一根木棍,指点着写放山川上的河套之地,道:“匈奴一心要占领河套之地的原委,你们都很清楚。河套之地土肥水美,天蓝草碧,是天然的牧场,匈奴做梦都想得到。为此,数十年前,三十万匈奴大举南下,被赵武灵王大破之。若是匈奴占领了河套之地后,匈奴会如何做?武安君,你眼光独到,这事还是你来说吧。”
白起也没有客气,抄起一根木棍,在河套之地上一点,道:“匈奴其心可诛,占领河套之地不过是其除恶用心的第一步。”
手中木棍朝西一划,停留在陇西之地,道:“若是匈奴向西,与羌勾结,夹攻陇西之地,这对大秦是个巨大的威胁。”
木棍再朝南一划,一路南进,直到关中之地,停在咸阳之地,道:“河套之地离关中不到千里,若是以骑兵进攻,匈奴攻到咸阳不过三五日时光,这对大秦是个巨大的威胁。当然,大秦有不少关隘,可以阻挡匈奴的进攻,但是,这种威胁让人提心吊胆,难以释怀。”
秦始皇时期,秦始皇命蒙恬攻打河套之地,曾经发生过一场巨大的争论,朝野震动。争论的焦点,就在于打与不打。打了,能得到什么好处?
主张不打的人认为,河套之地没有城廓之守,没有好处,不过是一块不毛之地,对秦朝没用,秦朝犯不着为此而大动干戈。
据说,李斯这样明智之士也在反对。由此可见,反对出兵的压力有多大了。
秦始皇却是得明白,河套之地对关中的威胁太大了,势压关中,这威胁一定要消除,果断的派蒙恬进攻,最后收复了河套之地。
这事,体现了秦始皇的远见卓识,本该被赞扬,却被无数人诟病,成了秦始皇不恤民力、残暴不仁的一大罪状,诚可笑也。
钱,是好东西,安全更好!若是不打下河套之地,关中没有安全可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