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单于,即使他们不自相残杀,也会被秦军杀死。”头曼开导一句,这话只说了一半,牧民反正是个死,至于如何死法倒不重要了。
“哎!”单于长叹一声,不得不一拍马背,开始逃亡了。
一路上,到处都是相互砍杀的牧民,瞧他们那红着眼拼命的样儿,仿佛李牧又挖了他们祖坟似的。
唯一让单于心安的是,匈奴的控弦之士没有参与到这种混乱之中,他还能号令,虽然他集结起来的控弦之士并不是很多,不过数万人。
只要控弦之士不乱,就有逃出去的希望。
然而,这并没有保持多久,控弦之士也乱了,相互砍杀起来。起因是为了争抢道路,互不相让,有人动手砍杀,引起了混乱。
正如秦异人所说,推倒帐幕之后的匈奴营地就是一座猪圈,而匈奴就是被关在圈中的猪,无论他们往哪里逃,都没有出路。为了争抢一点点机会,要不拼命都不成。
“不准砍杀!不准砍杀!”单于一心颗差点碎了。
控弦之士是他最后的希望,只要控弦之士还能服从他的号令,他就能逃走,就能带走一大批控弦之士,为匈奴保留元气。然而,连控弦之士都乱了,保留元气已经谈不上了,能不能逃命都成问题。
“你说不砍杀就不砍杀?都是你,都是你这愚蠢的单于,把大匈奴的勇士带入绝境,你不配做大匈奴的单于!”陷入绝境中的匈奴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竟然不买单于的账了。
这也难怪,匈奴本没有什么号令可言,单于对匈奴的控制并不严密,匈奴对单于的敬仰之情并不深,一旦陷入绝境,要不反水都不成。
“呼呼呼!”单于气得呼呼直喘气,这比不能号令控弦之士更加可怕,他大吼一声,道:“杀光他们!”一拍马背,就冲了过去。
头曼和一众大臣紧跟着单于,挥刀砍杀,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朝北方冲去。
此时的匈奴营地已经乱得不能再乱了,到处都是在砍杀的匈奴,相互残杀而死者不计其数,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流淌的鲜血,一股刺鼻的血腥气让人几欲作呕。
单于他们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一直到天亮,都没能冲出营地。
晨曦初上,天光微明,借着晨光,看得更加真切了。
“啊!”单于发出一阵惊天的嘶吼声,如同一头发怒的远古凶兽。
“啊!”不仅单于在怒吼,就是头曼这些匈奴大臣也是仰首向天,大声咆哮。
因为他看见了一幕人间惨景,放眼一望,入眼的不是尸体就是鲜血,或者是残肢断臂、破碎的内脏,甚至还有肉泥。
而且,肉泥还不少,东一团西一团,不计其数。
这哪里是匈奴营地,应该叫做修罗地狱。
尽管单于纵横大漠,久历战阵,什么样的惨样儿没见过,却是没有见过哪眼下这般凄惨的场景,他如同处身在修罗地狱似的。
这可都是匈奴的子民啊,他身为单于,不能给匈奴的子民以福祉,却是带给他们毁灭,他能好受吗?
单于只觉他的心破碎了,碎成万千块,头脑发晕,摇摇晃晃,随时可能从马背上栽下去。
不仅他如此,就是头曼这些匈奴大臣也是如此,个个怒发如狂,却是无可奈何。
“呜呜!”单于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双泪直流。
他是个坚韧之人,他都不知道流泪之事已经离他而去几多年了,如今再度流泪,流下悲伤的眼泪,这让他感到很是奇怪。
不仅单于在哭,一众匈奴大臣也是放声痛哭。
“大单于,赶紧走吧!”头曼虽然悲伤无比,却是清醒,道:“只要逃出去,就能重整大匈奴,大匈奴就有希望。”
这话很是再理,单于不得不暂时收起悲伤情怀,一拍马背,夺路狂奔。
一路疾赶,好不容易,终于来到营地的北方出口处。
“终于逃出来了!”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涌将上来,单于大是欢喜。
“只要出了营地,谁能奈我何?”一众匈奴大臣欢天喜地,大是庆幸自己很幸运。
“那是……”然而,他们的喜悦之情并没有持续多久,眼睛猛的瞪圆了,直接石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