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似是而非的威胁很有效,或许联想到了不太美好的可能,成安的脸色变得很差。
余杉掏出一支录音笔,打开后接着说道:“我们还是从头说起吧,成先生,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乔思做事的?”余杉决定用一个猛料加深成安的恐惧心理。
“乔思?”
“哦,也就是你说的孔庆。孔庆是乔思的化名,这是我从雇主那里得来的确切信息。呵,恐怕你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吧?”
成安心下茫然,一言不发,或许是在消化着余杉言语中的信息量。
“成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哦……哦哦,我是九六年二月份,开始跟着孔……乔思,主要负责处理他名下的资产。”
“你们之前认识?”
“算是吧,之前的两年,我在钱庄做过他的生意。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
余杉问:“乔思的个人资产情况,你肯定很了解吧。”
“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他在美国有一家金融公司,平时我主要负责他名下的几个主要账户。”
“你估算过这些账户总共有多少流动资金吗?”
“大概有两亿左右。”
“人民币?”
“美元。”
余杉点点头,两亿美元,按照当时的汇率至少得有十五、六亿人民币,这还只是现金流,乔思的具体资产肯定比这要多得多。
“那几个主要的资金账户,你应该还记得吧?”
成安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笔记本,放在桌子上推给余杉,说:“这是账本,我一直留着,就怕被你这样的人找上门。看看吧,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余杉拿起笔记本,翻开来看了看,合上之后笑着说:“谢了,这能让我多拿一笔酬金。”顿了顿,余杉说:“我们继续,你为乔思工作的时候,是在齐北?”
成安摇摇头,说:“没有,我始终在外面,依照孔庆的吩咐调配、转移资金。直到九九年过年之后,我才被孔……乔思叫到了齐北。”
原来如此,难怪余杉始终没有发现成安这个人的存在。
“也就是说,九九年四月十二号,乔思死亡之前,你一直留在齐北?”
“是的。”
“你在齐北都做些什么?”
“还是老样子,负责处理那些账户。当时乔思嗓子出了问题,不能说话。想要交流,只能通过写字。我在齐北待了两个月,可直到陈广夏告诉我乔思死了,我都没见过乔思。”
“嗯?你没见过乔思?那你们之间的交流是谁传递的,陈广夏?”
“对,乔思有什么吩咐会写下来,陈广夏会在第一时间转交给我。”
余杉皱了皱眉。如果成安没说谎,那乔思在九九年过年之后就已经病入膏肓了,但偏偏成安始终没见过乔思,所以余杉根本无法确认这条推测的真实性。
寻思了片刻,余杉接着问:“你在齐北期间,除了陈广夏还接触过谁?”
“没谁了,就陈广夏,还有两个负责看守我的马仔。”成安苦笑着说:“我一落地,就被陈广夏囚禁了。好吃好喝,就是不能联络外界,也不能离开房间。”
余杉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问道:“除了这份复仇基金,你还办过其他复仇基金吗?”
成安摇摇头:“没有,经我手的就这一份。至于有没有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感谢你的配合,成先生。如果你很坦诚的话,我相信我的雇主会很满意这次谈话。”
听余杉这么说,成安长出一口气,连说:“满意就好,满意就好。额……不知道兄弟你的雇主……”
余杉微笑着说:“你确定你想知道?”
成安立刻摇头:“不,这不关我事。兄弟,劳烦你跟金主说一声,我把知道的都说了。要是再有什么疑问,随时可以来找我,我肯定配合。”
余杉冲着成安点点头,将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揣好录音笔与笔记本,起身拍了拍成安的肩膀,擦身而过的时候说:“成先生,希望我们再也不见。”
成安苦笑着说:“最好如此。”除此之外他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