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豆一口饮完了药,额上和鼻尖已经渗出了汗珠。舒娥自然知道,这是身体虚弱的表现。菊豆拭了拭额上的汗水,轻声说道:“孙娘子,偏厢不是还有一间屋子?”
华芙点了点头,疑惑道:“你是说……”
“将我挪过去吧……”菊豆看起来精神尚且不错。
“挪过去,晚上谁来照看你?”丁香说道。
菊豆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已经不妨事了。方才夫人给我治了一治,头疼果然好得多。”华芙和丁香一齐看着舒娥,丁香在曹府中已经见过舒娥施展医术救醒夫人的神妙,还不怎样,华芙看着舒娥的眼神,却是更加地赞赏和佩服。
“既然已经好些了,越发不用挪到偏厢房。”丁香说道,“热伤风又不传染,何必这样费事?”
菊豆微微一笑,说道:“御医明日也不知什么时候就来了,看见我们挤在一处,纵使当面不说什么,回头回了顺婕妤,恐怕不好……”话未说完,只觉得喉头奇痒难忍,强自忍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忍耐不住,轻轻咳了一声。
舒娥忙问道:“怎么又咳嗽了?”紧张之情,现于颜色。
菊豆用力将咳声抑住,笑道:“刚喝的汤药里,想是有姜?喝碗嗓子觉得又热又紧。你也太小心了……”
舒娥松了口气,笑道:“是了,你的嗓子本就在发炎,难免会难受的。”
丁香听了菊豆的话,便不再争辩,只是看着华芙,等她裁决。华芙想了一想,对着舒娥点了点头。
舒娥叮嘱道:“偏厢离何嫂、采茵她们最近,晚上有事,便招呼一声。我也会交代何嫂当心的。”
丁香对华芙说道:“我挪过去便是了,又何必再来回折腾她?”华芙自然应允,菊豆也是感激不尽。
偏厢便是永安堂最南头的两间,挨着何嫂的房间。床榻都是现成的,丁香只将自己的铺盖抱了过去便了。
一夜无话。次日一大清早,舒娥又去看了菊豆,鼻塞流涕的症状减轻了不少,据菊豆说,头疼之症也轻了很多。舒娥心中很是高兴,听菊豆说话的声音,确然清晰许多。只是舒娥试了试菊豆的温度,仍旧是发热而有汗。知道自己开的偏方,难以根治。于是又帮她按摩穴位,希望能够减轻菊豆的病症。
一时丁香又送了稀粥过来。菊豆只觉得胃中烦恶,实在不想吃饭,然而看着舒娥等人殷殷关切的目光,便勉强吃了一碗。
见菊豆吃的下饮食,舒娥自然高兴。出门之前,又嘱咐华芙和丁香,再到翰林医官院一趟。若是过了辰时还没有来,便将昨日的汤药,葱白生姜减半,再煎一副给菊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