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认识,但是他却似乎对我很熟悉。想是三哥与他熟识。”曹佾说道:“这位老人只说事关重大,后来我便依着这位老人的指点,找寻三哥的几个至交好友,请他们代我打探三哥的去向。”
“这些日子你常常不在府上,就是为了这件事了?”舒娥问道。
“我住在三哥的朋友家里。好在父亲和太太都忙着操心三哥的去向,也没有追究我去了哪里。”曹佾说道。
“嗯,既然你打听到了三少爷的去向,那你怎么不跟老爷和太太说去?”舒娥问道。
“我能去问的人,父亲自然也能想到去问。我能问到的事情,父亲也能问出来。但如果父亲问不出来,那自然是三哥特意的安排了。”曹佾的声音犹自带着童真的稚气,说话却是十分有条理,他又说道:“三哥连他的至友也没有说,可见他是不愿让老爷太太知道了。”
舒娥皱着的眉心微微舒展,说道:“他既然这样安排,想必有他的用意。也许什么时候他又会安然归来,三少爷素来都是有主意的人,原不用我们多虑。只是万里独行,又怎能不让人担忧?”
“眼下虽有了些眉目,我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舒姐姐,幸好你回来了。”曹佾扬起脸,对舒娥说道:“曹府人虽多,我却不知该找谁才好。”
两人边走边说,不一时便来到了养心苑。舒娥一眼便觑见大门缝中没有透出一丝光亮,知道祖父或许还在淑颜那里。正犹豫间,却看见一个清癯的身影缓缓从对面走了过来。
刘安从舒娥手中的灯光里,已经看出养心苑门前站着的一个是四少爷曹佾,一个是孙女儿舒娥,他点了点头,轻轻叹一口气,打开了养心苑的门,领着二人走了进去。
“景休少爷,三少爷去了何处?”刘安点上一支蜡烛,看着昏黄的烛光问道。
曹佾似是吃了一惊,奇道:“老先生,你……”
“我不聋也不哑,只不过有些话不愿听,有些话不愿说罢了。”刘安淡淡说道。
舒娥熄灭了灯笼,重新吹亮了廊上炉子里的火烧水。只是牵记着三少爷的事,屋里四少爷和祖父说的话,却是一句也没有漏掉。
“听闻三哥他径向西北,或许是去了灵州。”曹佾直言说道。
“消息准吗?”刘安问道。
“是致果校尉封少爷亲自查探后所言。只是追踪五日之后,再无讯息。按照路径推测,应该是前往灵州。或者只是途经灵州,又去了别的地方,也未可知。”曹佾说道。
刘安“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舒娥急欲知道祖父说些什么,一壶水提在手中,却是迟迟没有放到炉子上面。炉火空自燃烧,照得舒娥的脸上忽明忽暗。
许久,才听见祖父轻微一声叹息,低沉着声音叫道:“舒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