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衣饰之外,连面纱也是别具匠心。桃红色的软绫柔软轻滑,上面是金线撒花的纹饰,如同这浑身的衣饰一般,亦是明艳华丽。
曹府里处处洋溢着繁华喜庆的景象。
不管是丫鬟仆妇,还是小厮男佣,身上的服色都是焕然一新。丁香和菊豆跟着舒娥,踩着一路鲜艳柔软的红毯向老爷和太太的正堂走去。
正厅上太宗皇帝御笔所提的“仁恕清慎”的匾额显然是被重新油漆过,描金的大字个个都是熠熠生辉,看不出这块匾额已经是究竟年代,独那“淳化御笔”四个字,还昭示着这块匾额的来历与韩王府的荣耀。
匾额上大红的锦缎簇拥成了盛开的花,围绕着匾额上金闪闪的字迹。
正厅里的桌椅还是一色儿的棠梨木,露着木头本身的纹理,并没有重新油漆打磨的痕迹。但是椅子上的椅搭、垫子和靠背,却是一水儿换了全新的,皆是大红色锦缎、金线花纹。
丁香小声说道:“好在桌椅倒还没有动过。”
菊豆亦小声答道:“桌椅所用本就是极贵重的木材,时间越久,越有她天然的莹润色彩。若是赶着全换了新的,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府上今日处处都是一番精心的打扮装饰,而且多用了似乎只有红色方能彰显喜庆,只有金色才能昭示富贵一样。
时刻还早,还没有重要的客人上门,老爷和太太还在正厅里面坐着。坐下的一溜小椅子上面,坐着老爷的几个姨太太,另一面则是大少爷和四少爷,大少爷的身后,则站着大少奶奶。
舒娥走进正厅,几个姨太太和少爷、少奶奶们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舒娥向老爷和太太拜了三拜道贺,老爷忙站起身来,太太亦在一边行了万福的礼节还礼。舒娥又向几个姨太太和少爷、少奶奶见了礼,方才在紧挨着老爷下手的椅子上坐下来。
不一会儿管家和管家娘子都走了进来,还有少爷们的傅姆一同跟了进来。
老爷方才说道:“迎送宾客的事情,下面都已经部署好了。王、嗣王、郡王、国公四等宾客,官客由我接待,堂客由太太接待;郡公、开国公、开国郡公、开国县公、开国侯这五等宾客,官客由佩儿和佾儿接待,堂客交给佩儿媳妇,你们并同族中的一众兄弟和妯娌,好生招待;至于开国伯、开国子、开国男,官客由管家带同族中几个年轻子弟招呼,堂客则由族中女眷相陪。”
舒娥进屋后不见有二少爷在场,起初心中也并不着意,然而只等到管家到来,老爷分派了事情,仍不见到二少爷过来,心中方才留意起来。老爷分派人手,并没有二少爷在内。舒娥不便询问,看了看众人,再看太太,却是一副温颜微笑、胸有成竹的模样,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
老爷说着将目光看向了舒娥,微笑道:“几个王府中来往的贺客,还要偏劳俪儿你,随同我和你母亲去应酬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