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婕妤想说什么?”荣妃的眼梢轻挑。
“不想说什么,只是昨日刚刚大宴,两位大长公主还在宫中未回,照理今日我们应去请安问好。再者靖平你刚刚回宫,今日正当去太后、皇太妃和皇上宫中请安才是。”兪氏又看着皇后说道:“还请皇后带领我们同去向两位大长公主问安。”
舒娥感激地看了兪氏一眼,兪氏亦对她淡淡一笑。
皇后点了点头,扶着展曦的手准备起身,下坐的众人看见皇后准备起身,都已经纷纷站了起来。
“且慢。”荣妃的声音颇有威严,身子却稳坐不动。
“靖平可是还有什么话要说?”皇后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荣妃的面容。
“美人曹氏犯了宫规,皇后和顺婕妤执掌宫中事宜,应先处分扰乱风纪之事,否则就这样去见两位大长公主,岂不让人笑话。”荣妃脆生生、冷冰冰地说道。
事到如此,舒娥心中虽然恼怒,却反而定了下来。荣妃李氏是有心在此生事,自己身端影正,且看她有什么招数。
“嫔妾并不敢触犯宫纪,还请皇后和顺婕妤明察。”舒娥上前一步,屈膝说道。
皇后亦缓缓坐回到了座位之上,“荣妃所指何事?”
“美人曹氏不知检点,竟在十五之夜将皇上留宿在自己宫房之内。”荣妃看着舒娥,字字铿锵有力,“你既晋为美人,你的傅姆和教习自然教过你,初一、十五,月廓亏空之时日,为阴虚,因恐阴阳不调,故忌房事。这也是宫中素来就有的定例……”
舒娥的手指尖也在轻颤,荣妃的话,非但是在对自己无中生有的污蔑,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进行羞辱。
“舒美人昨日才被封为美人,又为家中太后所许婚事忙碌,回宫后又参加大宴,想来舒美人也没有料到皇上昨夕会去往永安堂。”兪氏和缓地说道。
“三年不见,顺婕妤也变得这般嫩能说会道了。还是说舒美人如今风头正盛,连你素来严正的顺婕妤,也要为她辩护?”荣妃的声音里带了慵懒的意味:“可是单凭你一张嘴,是否就能帮助舒美人触犯宫规而不受责罚?”
略顿了一顿,荣妃又笑道:“听说舒美人当时酒后失仪,顺婕妤可是毫不留情面呢。”
舒娥的脊背一阵寒冷,荣妃指责自己污蔑自己,反正自己没有违反宫规,也就罢了。可是顺婕妤这般为自己说话,却也被荣妃冷嘲热讽,却是自己不能容忍的。
可是,可是,这样的事情,要怎样在众人面前解释?
“请问荣妃,舒美人犯了什么宫规?”皇后忽然开口问道。
“皇后处理六宫中事,事事皆清楚。怎么唯独这件要问我呢?”荣妃的声音渐渐由慵懒转为冷淡:“舒美人不习宫规,十五之夕留宿皇上,不知柔顺劝诫,理当闭门三月,重学宫中规矩,自警警人。舒美人宫中所有执事人等,纵容其行,同罪并罚。”
荣妃的话刚落未落,忽然末座里传来了一声极轻的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