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她们做奴才的怕吃苦,只是心疼她们姑娘,姑娘这般天仙般的人儿是不该如此被人作践的。不行,得想法子劝姑娘将侯爷的心圆回来才成!可姑娘的性子,这可该如何劝才好。
柳嬷嬷一筹莫展,却听锦瑟冲蒹葭吩咐道。
“去取纸笔来。”
柳嬷嬷一愣,忙急声道:“姑娘刚小产,可不能再写写画画的伤眼了!”
锦瑟却道:“便只写几个字,无碍的。”
柳嬷嬷见她坚持便未再言,蒹葭拿来纸笔,柳嬷嬷将炕桌置上,锦瑟撑起身子提笔写了两行字,待墨迹干了折了几折,又叫蒹葭寻了个绣着五子登科纹样的宝蓝色荷包,将那纸张塞了进去,却是再未多瞧那荷包一眼直接便递给了一旁站着的柳嬷嬷,道:“若是侯爷来了,待他出去时你追上将这荷包给他。”
柳嬷嬷闻言倒是愣了,她是不认字的,虽是一直站在边儿上伺候可压根不知道锦瑟在那纸上写的什么。按她对锦瑟的了解,只觉锦瑟是万没向谢少文低头的可能,可如今瞧着这样,锦瑟倒似想开了?
不管怎样柳嬷嬷觉着这是天大的好事,当即欢声笑着便将那荷包接了,仔细放在袖中,道:“姑娘这便对了,若是姑娘肯争,哪里还能被夫人算计这么多回!老奴去瞧瞧侯爷这会子在哪里,姑娘歇着。”
柳嬷嬷说罢便风风火火地奔了出去,锦瑟眼瞧着却未阻止,睫羽闪动几下便又闭上了眼睛。
柳嬷嬷出了院子正踌躇着该上什么地方寻谢少文,却正见院外有个人影儿在树下徘徊,定睛一瞧可不就是谢少文?
柳嬷嬷大喜过望,三步并两步地奔过去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哭喊着道:“侯爷,您快去瞧瞧我们姨娘吧,姨娘她刚小产,伤心的人都似魔怔了,那起子丫鬟婆子们见姨娘惹恼了侯爷,竟是连口热汤都不肯给姑娘喝,如今姨娘身子正虚,这不是要姨娘的命吗?!”
经此一闹,姚锦玉看过大夫已悠悠转醒,谢少文如今恨着锦瑟,却也心里乱糟糟不愿面对姚锦玉,故而便安慰了她两句就从上房出来,他本是要去书房宿下的,可不想竟听到下人们在议论锦瑟小产的事。
方才正房中乱成一团,他忙着围着晕倒的姚锦玉转悠,压根没听到外头的动静,万老太太和姚锦玉的丫鬟们自不会主动提及这事,故而方才骤然听闻锦瑟小产他当即就惊住了。
一颗心为这消息愈发乱了起来,迷迷糊糊地竟是管不住脚步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这里来,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柳嬷嬷倒是给了他台阶。
当即谢少文便跟着柳嬷嬷进了院,待看到躺在床上毫无声息的锦瑟时他的心便更加摇摆了起来。
锦瑟居然有孕了,她不是一直都在偷偷吃虎狼之药的吗?她不是不想要他的孩子的吗?难道他竟是错了?锦瑟她……她原本心中是有他的?便是因为有的,这才会泼他一身的水,才会那般的愤怒嫉妒吗?
不对,锦瑟从来看不起他,她的眼神,她从未像锦玉那般瞧过自己……
谢少文兀自挣扎,床上躺着的锦瑟却似刚刚发现屋中进了人一般,她虚弱的眨动睫毛睁开眼睛,待看清屋中站着的竟是谢少文当即神情便愤恨犀利了起来,抄起手边的大抱枕就朝谢少文扔,口中还嘶喊着。
“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走!走!嬷嬷,快赶他走!”
谢少文何曾见过这样的锦瑟,一时愣住竟被那大抱枕迎头砸上,可他却一动未动,眼看着柳嬷嬷安抚着情绪激动的锦瑟。
锦瑟却是呜咽一声,一个扭头背对这边将身子蒙在了被子里。谢少文见此,心中倒是升起希望来,紧走一步,几乎有些情急地问道:“你不是一直在偷偷服食虎狼之药吗?怎还会有孕?”
被中的锦瑟闻声却是呜咽的更厉害了,倒是柳嬷嬷噗通一声跪下,哭喊着道:“侯爷这话却是冤枉我们姨娘了,每回侯爷您宿在姨娘这里,便是白日里在姨娘这说上一会子话,老夫人都要让丫鬟送来绝子汤,我们姨娘不愿坏了侯爷和老夫人的母女情分,这才从未吱过声,这怎么就成了姨娘偷偷服用虎狼之药了!”
“不对,爷明明便见是蒹葭亲自端了药来的,怎会是母亲赐药!”谢少文厉目盯紧蒹葭。
“侯爷不知,早先的药确实是老太太派人送来的,后来老太太见姨娘自觉,这才每月定时送上一回药,每次送药来的都是老太太身边的团儿姐姐,侯爷一问便知。”蒹葭忙回道。
谢少文一听头脑就是轰地一声响,姚锦玉的话和柳嬷嬷的话交错在耳边响着,他竟辨不清是非来,只想着自己亲手杀了和锦瑟的孩子。
一时又想着关于药的事儿到底谁说的是真,转瞬却又去纠结锦瑟对他到底有情无情,爱恨不停地冲撞着他的头脑,竟是乱到了极点。
这般乱糟糟地他只觉在这屋中一刻也呆不住忽地转身一阵风般便往外冲,柳嬷嬷眼见他出去这才响起方才锦瑟的交待,忙爬起来快步追了出去。
而屋中,锦瑟缓缓拉开盖在脸上的锦被,绝美的面容之上却是半点泪痕也无,只挂着一丝浅淡的笑意,依稀透着股嘲弄。
谢少文,这般的耳根软,连是非曲在都辨不清楚,除了一副好看的皮囊,还有那虚名之外这般的男人抢来又有何用?姚锦玉啊,你很快便会知道自己抢到手的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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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s199333512(一钻)
锦瑟由轩辕弯弯领养了哟,木法子,这丫下手太快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