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禅笑着接过,两人眼神一触即分,宫轻云扭头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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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高悬,阳光酷烈,似要融化万物,一匹匹骏马耷拉着脑袋,车夫们一边吃着干粮,一边打水过来替它们洗刷,喂它们水,精粮。
这些车夫虽不是护卫,却各怀修为,虽浑身大汗,仍有精神。
每车伴四个护卫,一个银甲,三个铜甲,他们或静静吃干粮,或闭目养神,或站着练气,或闭目打坐。
李慕禅坐在马车旁,跏趺坐在厚软的草地上,梅若兰三女出得车厢,离他不远,小声说话。
李慕禅没吃东西,他五脏六腑淬炼过,金刚不坏神功第一层大圆满,脏腑清虚,以气养身,对五谷之精需求大减。
若非享受口腹之欲,他可三四天不吃饭。
他刚才与宫轻云明眸一触,脑海闪过一道灵光,此时跏趺而坐,是想追索这道灵光。
人的思维如电,念头如流水,转瞬即逝,一去不回,但对他而言,却是念念如珠,清晰分明。
他在脑海构筑刚才的情形,念头再生,与刚才不同,但可循此念找到彼念,捕捉回方才的念头。
说来玄之又玄,但他禅功精深,已脱离欲界,做起来并不难。
他脑海中重现宫轻云明眸,如水如波,清澈而柔亮,与梅若兰的迷离不同,却别有一番韵味。
念头再现,他一下捕回逝去的灵感。
他微翘嘴角,微笑着结了一个手印,大拇指食指相触,结成一个圆,其余三指参差成列。
梅若兰皱眉,转头看一眼他。
她内力深,感觉敏锐,发觉有异,周围温度陡升,热源便是李慕禅。
小圆叫道:“呀,好热呐!”
宫轻云忙竖指唇前,看一眼李慕禅。
小圆吐了吐舌头,笑道:“湛然真是用功呢!”
宫轻云笑了笑,不说话,低头吃着干粮,姿势优雅,与梅若兰一般无二。
梅若兰看一眼李慕禅,发觉没什么异样,慢慢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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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禅手印松开,缓缓睁开眼,目光清亮,灼灼逼人,清光很快敛去,恢复如常,转头望向西方。
刚才,他灵光一闪,联想到观天人神照经,相身坐于莲花上,可接引月华,恢复身体。
即便能接引日月精华,那为何不试试此法?
想到就做,他马上结了手印,心神凝注于手印上,沟通天地之气。
他禅功精深,片刻之后,心神完全凝一,顿时,一股氤氲热气直贯而下,钻进他身体。
他周身一热,如被火烤,心神不动,太阳精华源源不断,温度越来越高。
片刻后,他松开手印,顿时温度恢复如常。
灼热的气息在身体钻来钻去,宛如一道道旋风,周身毛孔张开,吐纳不止,很快将其化为温润。
此时,他周身如浸在温泉中,每一个细胞仿佛都活了起来,身体轻飘飘的,仿佛羽毛要飘起来。
观天人神照经与九曜心法不同,九曜心法将太阳精华直接纳入丹田,通过内力流转,化为内力。
而观天人神照经不同,直接散布于周身,而不进丹田,无法运使。
他脑海灵光一闪,又想到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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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施行,忽然睁开眼,扭头望向西方,此时,一声长啸滚滚而来,仿佛洪水开闸,直贯入众人耳中。
李慕禅皱眉,飘身而立,站到车厢旁。
啸声之后,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响彻云霄。
笑声之中,两个黄衫老者掠着树梢而来,飘飘落到众人跟前。
两老者一个方脸,身形中等,眼神冷厉,一个削瘦如树,双眼炯炯,顾盼之间,威风凛凛。
欧阳长老上前一步,沉声道:“何方高人,有何见赐?”
“车上装的什么东西?”方脸老者哈哈一笑。
欧阳长老冷冷道:“不劳动问!”
“看来是好东西喽!”方脸老者转头对同伴笑道。
削瘦老者缓缓看着众人,目光如刃,仿佛化为实质。
欧阳长老冷笑:“两位是成心要找麻烦,不妨动手!”
“好,痛快!”方脸老者抚掌大笑,转头道:“老三,你来试试手吧!”
“好!”削瘦老者沉声道,大步迈向欧阳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