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仙佛笑道:“龚爷你不玩古玩,不懂深陷这一行玩家的癖好脾姓,越资深越不可自拔。总之等事成之后我再借别人的手把第四枚鼻烟壶送到柴进之手上,那这事情就真圆满了。而且我打探到这位柴爷一直对当年魏端公横刀夺爱走周惊蛰耿耿于怀,我使个法子让那位未见其面我在外省便先闻其艳名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柴进之想来也不笨,自然知道龚爷你的功劳。”
龚红泉深吸一口烟,吐出烟圈,感触道:“怪不得渝城人都说我有了你辅助,就是如虎添翼,总在背地里骂你助纣为虐,是为虎作伥,三爷,你不介意?”
如学者温文尔雅的马仙佛摇头笑了笑,坦然豁达,道:“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老话骂我们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假也不假。我肚子里那些东西当初几斤几斤半送半卖给别人,没一个肯当回事,最后连最先信誓旦旦不离不弃的老婆也熬不住木板床爬上了有钱人的席梦思,我穷没关系,可不能这么窝囊,落魄到连儿子都不敢确认是不是自己的。当年既然龚爷肯花钱买我肚子里的脏水脑子里的歪门邪道,价格还不低,要知道我连戴了绿帽子都能咬着牙不说一句话,我还会计较那群屑小之辈的嚼舌头吗?”
龚红泉叹口气,抛掉烟头,眼神尖锐道:“这次之所以把你一起拉到南京,就是想靠你的脑子打通关节,老规矩,杀人放火的事情你别说做,看都不用看上一眼,让我和李博周小雀这几个粗人来动手,既然动手,就要干干净净,那两个词语怎么说来着?”
“一鼓作气,势如破竹。”
马仙佛笑着点点头,眺望远方。滚滚长江东流去,浪淘尽多少英雄和枭雄?
——————————————俞含亮在南京被称作狗王,这条原先养在魏端公身边的南京土狗一直没真正走出过苏沪圈子,魏端公曾经骂他是一只井底之蛙,俞含亮不服气,心想好歹见识过老佛爷澹台浮萍一伙人的风采,也跟乔八指等南京几个势力团伙真刀真枪火拼过,放过血也挨过刀,10几岁就出道,厮杀20年,俞含亮是从骨子里瞧不起靠女人谋朝篡位的陈浮生,在他看来这小年轻指不定跟大嫂方婕都有一腿,当然这话他没敢对任何人说,说来有趣,俞含亮一直很敬重魏端公大老婆方婕,但俞含亮在情场御女无数,知道没有哪个女人真能在尝过男女姓事的愉悦后安心守寡守身如玉,事实上即便方婕有了新丈夫甚至是姘头,都动摇不了她在俞含亮心目中的地位,但前提是那个男人绝对不可以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后辈陈浮生。
被黄养神几个在俞含亮眼中不成气候的小虾米阴成拄拐杖走路,火气自然而然不是一般的大,火气大憋着会伤身,俞含亮近段时间就很频繁地喊上熟悉的盘膝来斗狗场打情骂俏,南京这座城市本来就适合孕育阴柔气质美女,俞含亮虽说被竹叶青敲诈得元气大伤,但一晚上喊上成双的盘膝来暖被窝还不至于囊中羞涩,唯一恼火的就是那些个小浪蹄子总是拿俞含亮的腿和拐杖说事,估计心里没少嘲讽这头狗王成了狗腿子,俞含亮对此无可奈何,只能在床上小心翼翼翘着受伤的一条腿奋战搏杀到让她们苦苦求饶为止。
一晚在俞含亮忙于双飞燕的关键时刻,房门突然打开,是戴玄那小子,差点没落下病根的俞含亮拉上被子盖在三人身上,结束老牛推车还是两辆车的霸道姿势,朝戴玄吼道:“你小子活腻了闯进来作死啊?”
满头大汗的戴玄苦着脸道:“亮哥,有人找你,打你电话不通,实在是没法子。”
“几个?”吃过竹叶青大亏的俞含亮再不敢太拿主场优势当回事,商甲午那个变态杀人就跟切白菜一样,更别说深藏不露的妖女竹叶青,外加一个声名在外战斗值恐怖的光头蒙冲,这个组合让俞含亮现在回想起来都后怕。他赶紧套上衣服穿鞋子,连袜子都懒得找。
“三个。”戴玄紧张道,当着两个盘膝的面,他很多话不好说,例如斗狗场十来个保安被一个年轻男人一分半钟内打翻在地上,基本上都是一招解决,那手上功夫扎实得让戴玄差点没立即下跪拜师学艺,心想同样是年轻后辈怎么差距就那么大。
一听到三个,俞含亮心又一紧,让床上两个赤裸身体的服务行业女精英不要担心,跟着戴玄赶往一栋专门招待贵宾的别墅,因为戴玄转告他那几个人说来斗狗场只是谈合作,被竹叶青折腾成惊弓之鸟的俞含亮这才壮着胆子没跑路。
见到别墅大厅坐唯一坐在沙发上的中年魁梧男人,俞含亮不仅如释重负,更雀跃不已。
现在最能让瘸了腿的狗王比见着亲爹亲妈还顺眼的人,只有一个。
龚红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