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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闪亮绿河畔,巨厦参天入云端……盛世的景象啊,新明部长,大港的沿海格局是没有完全打开,这个城市严重缺乏基础工业的支持,没有过硬的工业在这边生根,配套的高科技产业也难以衔生,鲁省雄峙东部沿海,倨黄河末游,战略地位显著,半岛延伸进黄海,北隔渤海,与辽东半岛相望,拱卫京津渤海之湾,西接内陆,鲁东之盛,势必幅射更广泛的内地城市,近年来省委提出黄河战略的意义便在这里……大港频东,但沿海线相对较短,辖境西入省内,绿水更沿伸入鲁东腹地……”
凌寒站在绿河宾馆之颠的皇冠旋转厅,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向西眺望绿水源头,伸手指给周新明看,又道:“这条水道是鲁东又一条生命线,若在绿水湾建设深水港,不出数年,鲁东腹地也将全面繁荣,深水港的意义深远,直接影响本省对外贸易额的增幅,一但形成良港,进出货的吞吐量必倍数翻升,自然会带动方方面面的需求上扬,更将剌激诸多行业的良行循环,同时减缓了青市海港的密集压力……能预见,未来的新科技、高产能、工业化基地将在大港市遍地开花,这里应该又是一块工业信息化部的试验田嘛,新明部长还要支持我们鲁东的工作啊,我们这些人不求当代之功,但愿能寄百年之利……”
周新明望着暗夜苍穹下浅亮的银带弯延伸向远方,不由微微的点头,“能寄利百年,周某幸甚……”
站在凌寒和周新明身后的是四个女人,许婧、海胜蓉、裴文馨、刘琴茹,除了他们之外再无别人了,这晚的夜宴也就他们几个人,这是私宴,凌寒自不会看她们的身份,即便如此,海胜蓉和女儿、儿媳也心下惶惑不安,如果凌寒只是简单意义上的省长也就罢了,可他偏偏不是,他是萧书子的儿子。
这一点海胜蓉等三人一清二楚,此时听凌省长和周部长谈论政事,也不竟悠然神往,这二人不愧是部省级高官,闲谈几语中却包含着一省之地的发展大战略,识见之广、视野之宽,当配他们的身份。
席间,周新明也曾为凌寒引荐了他今夜带来的几位‘朋友’,着重介绍了刘琴茹,实为周母再造之大恩人,也等于点明了周新明为何要带她们来此的意图,凌寒自然听的明白,只是他没表任何态度,只是流露出了对‘朋友’应尽的礼仪,半句不提地皇案,这肯定让海胜蓉等三人心里更是不安的紧。
大旋转厅中,有极其高档次的休息雅座,水酒、干果满备,灯火辉煌,凌寒转回身含着淡淡微笑,虚手请周新明入休息雅座,同时也对海胜蓉三女和许婧示意,“……一起进来坐坐嘛,这里的条件是不错,也不能说我们是贪图享受,所有这一切都是社会主义改革中的成果,是建设者和勤劳者的血汗凝聚,要保持客观的心态来分享社会经济建设中的累累硕果,对这方面的认识一定要提升到某一个层次上来,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要做到这一点是不容易的,我们当代的政斧中还是存在一小撮素质不达标的干部,有了些权势就忘乎了所以,开始奢糜堕落,不可否认的是过于优越的良件很容易成为滋生[***]的温床,还有一些人宠纵子女,放任自流,不闻不问,丢掉了我们优良的‘严于律已’的好传统。”
屁股刚刚沾在松软沙发上的海胜蓉听到这句话不由臊红了脸,连裴文馨、刘琴茹也都俏面发红。
周新明也刚刚坐,闻言苦笑了一下,大手撑着膝盖,伸展的五指似有意无意的摆了摆,偏巧就制止了欲羞愤起身的海胜蓉,饶是海胜蓉修养到家,也直欲寻个地缝钻进去永不出来,海家的脸面何存?
裴文馨、刘琴茹姑嫂二人偷偷对视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难堪,这凌省长真也不能面子啊。
这一刻,她们低垂的目光也都瞥见了雅座圆茶几上的一个土黄色档案袋子,周新明也看了它……凌寒对海胜蓉的表情全似没瞧见一般,伸手将那个档案袋子推到她的面前,淡然开口,“……海姨,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今天也是非正式的私人姓会面,没有太多的讲究,我刚才说的话是含有针对姓,也不怕您老脸上挂不住,这个袋子里是周建伟这些年在大港乃至省境内做的好事,冰山只现一角,但足以令人侧目,您先瞅一瞅,瞅过后再评价我刚才那些说法,若认为我说法有误,凌寒当面致谦……”
无疑这几话让海胜蓉一颗心直坠进冰窟之中,她身侧的裴文馨、刘琴茹也跟着色变,但海胜蓉还是伸出颤抖的手拿起来那个档案袋子,接下来的十多分钟时间,海胜蓉象渡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
“……畜生,畜生啊……我怎么、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天啊……”海胜蓉脸色苍白,掩面失声。
一侧的裴文馨、刘琴茹也看到了一些,一个个惊的粉面煞白,一串串触目惊心的数字让她们目瞪口呆,她们无法想象,周建伟是怎么做到的这一切,而且他们从来不认识周建伟会是这样一个人……周新明也大略看了看,最终叹了一口气,放下那些材料,“……地皇会所的做为太也惊世骇俗了吧。”
再看海胜蓉,一瞬间似苍老了数年一般,惨白的脸,黑紫的唇,肿浮的眼,气都喘不匀,“……凌省长、周部长,给你们添麻烦了,真的太对不起了……我海胜蓉这辈子也没做过遭天遣的葬良心事,怎么就有这样的报应?苍天薄我啊……凌省长,国有国法,请政斧依法办理吧,全当我没有来过大港。”
……“什么?为什么不见我?姐……你、你和妈妈再说说,我、我知道错了,姐,我、我求求你了。”
裴文馨的声音很淡冷的道:“建伟,虽说我们同母异父,但也是姐弟一场,最后姐再劝一句,去自首吧,这可能是你唯一的生路,舍此之外别无它途,母亲坐晚上十一点四十的飞机和嫂子回京了……”
“姐,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妈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姐,我做那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还不是政斧里某些干部经不起诱惑为我开的绿灯吗?这年头儿有几个不见钱眼开的,你说?现在出了问题也不能拿我当替罪羊吧?不行,我、我要找四舅去,只要他肯说一句话,我不信这点事能把我…”
“够了,周建伟,你把一家人当猴耍吗?你爸你妈是有权,你舅舅们是有权,但这权利不是让你拿来为所欲为的,他们都是国家干部,都是老百姓眼巴巴望着要造福一方的干部,你当他们是什么?你对得起他们吗?就你这样的,换在普通家庭里你又算什么?你狗屁不是,事至如今,仍不思悔改,当姐姐的再劝你一句,自首是你唯一的出路,别在最后还要丢这些亲人的脸面,你好自为之吧……”
‘啪’的一声,周建伟狠狠的把手机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碎屑溅的满世界都是,“……好你老娘个b,在老子面前摆b架子,你以为老子除了自首没生路了?哈……老子早就做好准备了,离了海家照样会活的很好,愁你裴家喝稀粥没米吧,艹……什么玩意儿……三子,车准备好了吗?今夜我们就走……”
象根柱子一样侍立在厅门处的男子冷静的点了点头,“……伟少,一切准备就绪,随时都能离开。”
“嗯…保险柜里所有的资料秘密寄出,这些渣子谁也别想好活,想让老子替罪去死,门儿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