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个事儿都是老齐在跟对方联络,我还没不清楚他们会派哪个记者过来。”
“虽然一个记者采访还难不到你,不过,我们事先还是要先了解一下的,有些记者很难缠,喜欢问一些刁钻的问题,还是先调查一下。”宫慧分析道。
“那行,回头让老齐问一下,问一下,有没有采访的话题范围,那样咱也有个数。”罗耀从善如流,毕竟宫慧说的有道理,面对记者,谨慎一些怎么都不为过的。
……
“老虎,把这个明天一早给小黑煤窑监狱的田守山送过去,另外,再给监狱送点儿吃的,快过年了,刘监狱长他们一年也不容易。”罗耀一早起来,就交给杨帆厚厚的一个本子,还是装订好了的。
“知道了。”
“一会儿开车送我去磁器口后,就过去,中午吃饭前必须回来。”罗耀嘱咐一声。
“公司注册的文件已经都准备好了,包括香港和星加坡那边,我们都找了一家代理公司,口碑不错,就是价钱高了点儿。”宫慧从厨房出来,端着一个大碗出来。
“刚才那电话是老齐打来的?”
“嗯,你不是在卫生间洗漱嘛,我接的,他也是刚接到香港那边的电报。”宫慧道。
“行,那就注册吧。”
“名字不改了?”
“‘暮色’这个名字确实有些消沉了,不如叫‘暮光’吧,听上去是不是好点儿?”罗耀沉吟片刻道。
“差不多把,不过‘暮色’这个名字雨宫慕用过,咱们又把他用在咱们新开的咖啡馆上,新公司同名,确实有些不妥,叫‘暮光’也挺好的。”宫慧琢磨了一下说道。
“行,那就改一个字,上帝不是说,要有光,这天地之间就有了光嘛!”罗耀呵呵一笑。
“确定了?”
“确定了,不再改了!”罗耀坐下盛了一碗粥,准备吃早餐。
“那我打电话跟老齐把这个事儿敲定了,今天应该就可以完成注册,然后就可以把咱们的一些产业剥离迁移过去。”宫慧也坐了下来。
“对了,穆迪尔的那批货应该快到了,这一次东西不少,英国人现在只顾着欧洲方面,从东亚这边调走不少军队,留下不少好东西带不走,只能就地处理,他们不要的,对我们来说,那但都是好东西。”罗耀道,“稍后联系一下跟我们合作不错的买家,发个清单给他们,要的话,竞价。”
“好。“
“这个生意我估计也做不长久了,德国人迟早会跟英法干起来的。”罗耀道,“趁他们还没有大打出手这个空窗期,多做几笔,为我们的未来多积累一些。”
“好。”
宫慧倒是不反对这个,这个生意他们不做,这些物资和器材也会被其他人买走,甚至被丢弃浪费。
但运到国内来,起码是能够增强国内的力量,这至少是没有坏事儿的。
……
齐志斌接到中央通讯社的电话,约在上清寺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谈采访的事宜。
他也没多想,就叫了一辆黄包车过去了。
到哪儿后,一个自称姓“祁”的记者过来了,还让他在超过约定的时间足足等了十分钟。
“齐先生,你们提出的采访要求,我们答应了,但不能只有你们提要求,我们就的听从吧?”
齐志斌十分礼貌的一笑:“祁记者,请讲。”
“我的车马费和餐费,你们打算怎么给?”祁记者一副十分傲慢的表情看着齐志斌道。
“你们记者做专访,还需要被采访者给车马费吗?”齐志斌反问道,他还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事情。
“那当然了,你知道中央通讯社的一个专访值多少钱吗,多少人都抢着这个机会呢!”
“那按照眼下的行情,该给多少合适呢?”
“五百块。”祁记者一伸手,张开五根手指头,那口气听着就像是“没有这个价格免谈”的架势。
五百块,密译室一个熟练的报务员一个月的薪水才一百来块,一次采访,就抵得上四五个报务员一个月的薪酬,这记者的钱也太好挣了吧。
齐志斌的性格上确实有一点儿胆小怕事儿,要不然,也不会在特训班一直毕不了业。
他不是蠢,要是蠢的话,早给他开除了,他就是胆小怕死,才总是毕不了业。
你让他干杀人放火的事情,他铁定干不了,但如果你让他搞经营,做生意,甚至管行政都可以。
这种人上不了战场,但能在其他地方发挥作用。
胆小的人不等于没脾气,这欺记者一伸手,把他给逗乐了,什么时候有人敢跑到军统头上敲竹杠了,军统不敲别人竹杠就不错了。
“祁记者,如果你们想要采访我们秦组长,请你们先把采访大纲递过来,然后签署保密协议。”齐志斌淡淡的一笑,起身站了起来,把钞票押在咖啡杯下,“咖啡你慢慢喝,这杯我请,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