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次韦永澄都差点儿失去耐心,招架不住发作了,但他还是忍住了,他知道,真闹掰了,没好处。
只能耐着性子回答问话。
“韦主任,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查案喜欢抠细节,这可能跟我的职业有关,细节才能暴露问题,您别嫌我烦。”罗耀诚恳的表达歉意。
韦永澄嘴角抽了一下,你哪是抠细节,你简直就是把人扒光了,在太阳底下用放大镜看。
“那个韦主任,您看一下这个问询笔录,没问题的话,签个字,摁个手印,咱们这个程序就算过去了。”罗耀把厚厚的一叠儿笔录递过去。
“我刚才说了这么多?”韦永澄惊讶一声。
“差不多吧,有些无关紧要的,我就没记录。”罗耀呵呵一笑。
韦永澄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提笔在笔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再摁上手印。
“方组长,听说你找法医给金参议验尸了,可有结果?”韦永澄询问道。
“法医鉴定需要时间,有些死因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下结论的。”罗耀呵呵一笑。
“明白。”韦永澄点了点头,听出来了,罗耀不会告诉他结果,这个他也料到了。
只是人家说的委婉,没有直接拒绝,这算是客气了。
“多谢韦主任配合,如果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我们随时沟通。”罗耀起身告辞道。
“好,我送送方组长。”
“我还得去找庞科长,您留步。”罗耀忙道。
……
这科长级别的人员,自然需要罗耀亲自出面问话,这是一种尊重,也是一种工作方式。
让谭鑫或者杨帆去问,这些人会有抵触情绪,再惹出事儿来,误事儿。
罗耀亲自问。
一来他级别不低,被问话的人也不会觉得自己被轻视,感觉是受到侮辱似的。
双方基本上会在一个友好的气氛中对话,工作就能事半功倍。
再者说庞雨声是谭鑫的直属上司,让他去问话,这真是会很尴尬,庞雨声难免心里不舒服。
“庞科长,不要有任何顾虑,有什么说什么。”罗耀坐下来,直接招呼庞雨声一声。
“方组长,你放心,我知道的,一定不会隐瞒。”庞雨声点了点头,他这个调查科长可是上校。
论军衔,不比罗耀低的。
“好,那我们就开始吧,金参议,本名向鸿运,他从共产党那边过来,一开始就是联系的你,对吗?”罗耀问答。
“不是,他一开始联系的是韦主任,后来韦主任才让我给他安排住处,并使用假身份。”
“这么说,这个向鸿运一直都在你的监控之下活动?”
“可以这么说,但他不是犯人,有一定的自由,甚至有关他的私生活,我们也不太好干涉。”
“庞科长是指他的感情生活,对吗?”
“是的。”
“他除了喜欢女人之外,还有什么其他不.良嗜好,比如抽大烟,赌博之类的?”罗耀继续问道。
“我很好见他赌博,抽烟倒是正常,但是大烟应该不会,他是从共产党那边过来的,方组长也知道,共产党的纪律严明,怎么会容许部下抽大烟呢,除了女人之外,其他嗜好就是有吃了,他喜欢美食,还有华丽的衣服。”
罗耀回忆了一下向鸿运尸体上的衣服,都是价值不菲的绫罗绸缎,这个倒是符合庞雨声所言。
“他平时可有什么毛病,比如哮喘之类的?”
“他身体好得很,身手也不错,枪法也好,我陪他打过猎,他每次打的猎物都比我多,骑术也不错。”庞雨声回忆了一下说道。
罗耀提笔一一的记录下来。
“关于向鸿运从黄州馆搬出来住,庞科长能把前应后果跟我仔细说一下吗?”
“那个姓张的女人太贪婪了,向鸿运不想跟她在一起过了,他就跟我们调查室三科的文书孙妍好上了,两人因此大吵一架,向鸿运就向我提出来,不想住在黄州馆了,想搬出来住,我请示了韦主任,韦主任同意了,才给他在外面找了一个院子……”
“既然向鸿运不想跟姓张的女子过了,那将她赶走就是了,为什么是他自己搬出来呢,这样他的安全谁来保障?”罗耀怀疑道。
“向鸿运跟张姓女子住在黄州馆没啥问题,毕竟张姓女子不是调查室的人,而孙妍不同,她是我们调查室的人,这没名没分的,人家孙妍也不同意,所以,这才想要搬出去住。”
“听韦主任说,那天晚上的在老河口酒楼的酒宴不光是向鸿运的乔迁之喜,还是他们俩缔结秦晋之好的喜宴?”
“是的,这战事紧张,也就没有大操大办,再者说,他们二人的父母家人都不在,我们过去就是给她们做个见证。”庞雨声点了点头。
“那晚你们喝酒了?”
“是的。”
“喝了多少酒,一个一个的跟我说一下?”
“韦主任因为政务繁忙,中途离席了,他喝的不多,也就二两左右,就剩下我跟徐安邦和向鸿运三个人,孙妍是女子,她全程都没有饮酒……”庞雨声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