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希嘲讽地看着表情挣扎到近乎狰狞的傅臣商,若不是为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以傅臣商的完美主义和洁癖,面对这样的残次品,唯一的结果恐怕只有毫不犹豫的丢弃。
傅臣商大步走过去,一言不发就要把人带走。
傅景希知道,既然他能闯到这里,自己定然是拦不住他的,但看他接近还是伸手将他拦住,“她现在不能乱动。”
“她确实不是你能乱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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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臣商小心避开伤口将安久抱了出去,刚下楼走了几步就看到傅弘文正有恃无恐地看着自己。
视线微移,沙发上赫然坐着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的傅正勋,旁边坐着冯婉,斜立在一边的是傅华笙,傅正勋的心腹侍立在身后待命。
该来的,不该来的,一个都不少。
傅臣商就这么迎着众人的目光抱着安久一步一步走下楼。
随着傅臣商的走近,当傅正勋看到安久的刹那,双手颤抖得不能自已,下一刻,猛然站了起来,手里的拐杖用尽全力抽在了傅臣商的脊背,拐杖竟然被生生打断,傅正勋手里握着的只剩下一小截。
傅臣商被打得单膝跪下,右腿膝盖轰隆一声砸在冷硬的瓷砖上,但怀里的人依旧抱得稳稳的。
傅弘文顿时觉得气顺了。
傅华笙前一秒还沉浸在看到满身是伤毫无生机的安久的震惊中,后一秒则是看傻眼了,虽然这一棍子正是他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但是,您老能别大材小用么?那只拐杖还是我送的呢!花了我一辆跑车的钱!就这么断了断了断了……
相比傅华笙的关注重点总是错误,冯婉的反应才是正常反应。
不过,饶是冯婉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承受老爷子的怒气,但此刻还是被那一拐杖吓坏了,又是心疼又是焦急,急忙上前拉住急怒攻心的傅正勋,用手给他顺着后背,“老爷子,别气坏了身体!”
傅正勋又把手里剩下的半截拐杖避开安久朝傅臣商的脑袋狠狠砸去,“混账东西!”
傅臣商任由傅正勋打骂,一声不吭,只偶尔小幅度变换姿势以免不小心压迫到安久的伤口。
傅正勋剧烈喘息着,气得眼睛都充血,被冯婉顺了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在沙发上坐下,第一句话就是,“谦仁,把那丫头给我带过来。”
“是,老爷。”
傅正勋身后的心腹崔谦仁依言走到傅臣商跟前,伸出双手,“二少爷,请把人给我!”
崔谦仁今年虽然才三十六岁,但跟在老爷子身边已经有二十年,是老爷子最信任最得力的助手,傅家上下包括几个儿孙全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傅臣商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定定看着傅正勋,“她是我老婆!”
一提这个傅正勋的火气又上来了,正要拿茶杯,却发现跟前的一切“危险物品”早就被冯婉细心地收走,无奈只得怒吼,“你还知道她是你老婆?”
“老爷子……”冯婉试图缓和气氛。
“你闭嘴!今天谁要是帮他说一句话就给我滚出家门!”傅正勋怒吼。
冯婉委屈得红了眼眶,老爷子还从来没有用这么重的语气和她说话,而这一切都只因为这个女孩子。
早在当初老爷子做下那个决定的时候,她就已经非常介意这个女孩的身份,以及她的外婆和老爷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是她了解,这是老爷子的逆鳞,她不得不一直装傻。
“我问你,安久被绑架的时候,你在哪里?”傅正勋继续审问。
傅臣商自然是无话可答。
傅弘文却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拿出了一份报纸来,头版头条登的图片赫然是傅臣商与衣衫不整的苏绘梨深夜进了同一辆车。
傅弘文一副邀功的语气,“报社的总编是我一个朋友,幸好我拦下了这份报纸,否则,傅家二少深夜抛下妻子私会旧情人的消息传出去,恐怕……”
傅正勋不是一天知道这个儿子,也知道他要做什么也拦不住他,所以平时尽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若不是安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估计也不会出面,毕竟小两口日子过得还不错,安久也越来越优秀,笑容总挂在脸上,他也相信儿子有分寸,能处理好。
可是,直到看安久遍体鳞伤的瞬间他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傅正勋瞬间苍老了许多,“这件事是我的失误!等安久醒了你们就去办离婚手续,以后安久我会照顾,我就算是照顾她一辈子,也好过跟着你这个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