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单、被套、枕头全都是大红色……想象着那个小家伙若现在还在,必定穿着晚宴上那套红色的旗袍坐在床中间,小松鼠一样啃枣子,那模样一定喜气洋洋又傻气。
而如今,睁开眼睛是没有她的婚房,闭上眼睛是她认认真真、乖乖巧巧答应他,对他说“好”的模样……
前脚刚答应自己,后脚就阴奉阳违,不愧是他的宝贝。
门外的傅华笙还在不甘心地嚷嚷,“最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啊,老爷子派了谦仁一路护送啊!不用担心你老婆孤身一人没人照顾啊!谦仁最会照顾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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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冯婉起床了。
因为这两天操持婚礼实在是太累,加上昨晚都到最后了还发生那样的事情,她辗转难眠,半夜才沉沉睡去,早上就起得比平时晚了些。
老爷子更是气得一夜没睡,这会儿还在床上辗转反侧。
冯婉真怕他会气出病来,安久临走之前,她特意交代了让她下飞机之后一定要打电话过来报平安,好让老爷子安心。
冯婉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院子里有没有傅臣商的车。
按照本来预定的时间,安久这会儿差不多就要从老宅出发。可是,那混小子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给他打了通电话,是关机状态。
冯婉含怒上楼,准备差遣傅华笙赶紧去把人叫回来,不然等老爷子起来了还没看到他人,肯定又要大发雷霆。
冯婉走到傅华笙的房门口,正要敲门,手上的动作却突然顿住,因为她看到对面的新房门口居然有不少血迹。
冯婉心下一抖,稳了稳心神缓缓靠近,然后去推门,结果门被反锁了,扭不开。
里面有人?
冯婉颤抖着掏出一串钥匙,急急忙忙地把门给打开了,接着,一推开门就看到大红色的床上正躺着她以为还没回来的傅臣商。
当看到屋子中间地面上的血迹以及傅臣商额头上的伤之后,冯婉终于再也抑制不住恐惧,大声尖叫着扑了过去,“臣臣!臣臣!臣臣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妈妈啊!”
冯婉喊了很多声都没人应,于是战战兢兢地探了探他的鼻息,这才松了口气,然后跌跌撞撞地冲进对面傅华笙的房间,“笙笙!笙笙快起来!赶紧送你哥去医院!”
傅华笙抱着被子,迷迷糊糊的,“去医院干什么?他好好的!”
“流了那么多血,都昏过去了还叫好好的?快起来啊!”
见冯婉真的慌了,傅华笙才挠挠头半裸着身子坐了起来,“我穿件衣服!”
“穿什么衣服!你快给我过去!”
傅华笙直接被冯婉拖了过去,然后做了回苦工把傅臣商背了起来。
傅华笙一边被催着跑一边抱怨道,“妈,你急什么啊?最多脑震荡,绝对没事儿!早上回来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呢!”
“你知道他早上回来了还受了伤怎么不告诉我?”
“去哪个医院啊?”傅华笙转移话题。
“最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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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华笙驱车开到了最近的医院,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半裸着身体,身后背着个受伤的男人往医院里跑。
三人刚到大厅,居然撞上了正推着轮椅的苏绘梨,轮椅上坐着苏远。
“Evan!!!”看清傅华笙背后的人,苏绘梨惊呼出声。
冯婉直接把她无视掉,催着傅华笙赶紧走,然后在他腰上揪了一把,“还嫌不够乱是吧?谁让你跑这个医院来的?”
“这不是你让我开到最近的医院的吗?”
“你肯定是故意的,早就知道苏绘梨在这里,你就不能提醒我一声?”
“冤枉死我了!我绝对不是亲生的!我不干了!你自己把他拖进去吧!”傅华笙委屈得不得了,说着就要甩手不干。
冯婉跺了跺脚,忙好言安抚,“笙笙你乖啊!别闹!是妈妈不好,快把你哥背进去!”
傅华笙这才不情不愿地重新把人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