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那么背吧?”何平迟疑的表情令叶欢充满了绝望。
使劲拍了拍叶欢的肩。何平一脸凝重道:“如果备用伞没打开……”
叶欢眼睛一亮,难道还有一道保险?
“……我会请示军区,追授你为烈士。”
…………
…………
刺耳的警报声仍在嘟嘟的鸣叫着。5分钟时间检查装备和伞包后,颠簸的运输机尾部舱门缓缓打开,高空的剧烈气流瞬间灌入舱内。
“不跳!老子说什么也不跳!老子不要当烈士,老子要活着喝酒吃肉玩女人……”叶欢哭喊着抱住何平的大腿死不松手,旁边的政委哭笑不得。战友们却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幕太熟悉了,上次对付匪徒的时候这家伙也是这么一副嚎啕大哭的形象,不知道这一次队长会不会把他绑了扔下飞机?
何平被纠缠得不耐烦了,舱内的警报声越发急促起来,运输机已围着预定空降地点转了好几个圈。
“一级士官叶欢。立——正!”何平厉声喝道。
这样的命令听过很多次了,叶欢条件反射般站起身。啪的一下站得笔直。
“叶欢,你看,好好看看……”何平勾着叶欢的脖子,指着尾部大开的舱门外,那一片绿色葱葱的群山峻岭:“……这是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大好山河!”
“波澜壮阔……”叶欢刚发出这一句感慨,便冷不防被退后两步的何平一脚踹下了飞机。
“啊——”惨叫声渐渐消失在飞机下方。
“知道波澜壮阔还不赶紧给国家去拼命!兔崽子!”何平喃喃的骂了一句。
转身用喷着怒火的两眼瞪着剩下的特战队员们,何平冷冷道:“还有谁需要我送他一程的?”
队员们浑身一凛,纷纷自觉的往机舱外纵身一跳,深沉的夜空下,一个又一个的特战队员像下饺子似的,借着夜色的掩护,往丛林的深处急速落去……
运输机在丛林上方盘旋了一圈后,笨拙的摇了摇机翼,向这群为了国家而奔赴凶险战场的可爱军人们致敬,然后在夜色中往北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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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丛林里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人未到,声先至。
“啊——**,日,日,日……****!”一道高亢绵长的惨叫声从天而降,快速坠落的身躯每碰到丛林参天大树的枝桠,便发出一个“日”字单音,日了很多次。
嗤啦——
刺耳的布笑破裂之后,叶欢的惨叫声也嘎然而止。
五脏六腑火辣辣的疼,降落时不知被那些粗壮的树枝撞了多少次,叶欢觉得自己好象受了内伤,而且脑袋也很痛,尽管带了钢盔,但耳中仍旧一阵嗡嗡的蜂鸣声,可能刚才降落时头部也受到了撞击。
痛苦!
这是叶欢此刻唯一的念头。
几分钟后,当他恢复了神智,便被目前的处境刺激得差点崩溃。
此刻的叶欢高高挂在半空中,降落伞的伞绳与无数树枝纠缠在一起,令他整个人悬挂在高高的树枝下,乍一看就跟想不开找了根粗树上吊的死亡现场似的,低头一看,自己离地面大约有二十多米高,六层楼的高度,没事长这么高,这棵树是不是有病啊?
叶欢现在的处境很超凡。可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这会儿如果他穿的是一身道袍,估计愚昧的百姓们看到他非给他磕一个不可,整个儿一飘在半空的神仙呀。
神仙现在很难受。
启动了伞包肩带上的紧急传讯器以后,叶欢便干脆什么也不做。挂在半空中闭目养神了。
自救没法救,那些自己割断伞带脱困的所谓电视剧都他妈忽悠人的,二十米的高空,如果他割断伞带掉下去。其下场比一团摔烂了的肉酱好不了多少。
所以现在只能等何平他们通过传讯器找到自己的坐标方位,然后把他救下来。
原始丛林很静,静得只有几声昆虫的鸣叫。叶欢挂在半空中,仰头望着夜空的繁星。
直到此刻他还仿佛在做梦一般昏昏噩噩,白天还跟高胜男在繁华的京城里逛街查案,怎么才过了几个小时自己就被挂在遥远的黔南省原始丛林里的某根高达二十米的树枝上了?
命运***是个***的杂碎!
更严重的是,高科技的东西从来不怎么靠谱儿。万一何平无法通过传讯器找到自己的准确方位,自己是不是就一直得挂在这里,直到被活活饿死,或者被路过的蟒蛇一口吞下?
越想越害怕,一种无形静默的恐惧渐渐吞噬着叶欢的心。
“救命啊——”叶欢很不争气的大叫起来。凄厉的呼救声惊起丛林里无数夜栖的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