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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皇子李慎府上大堂酒席宴中,谢安跪坐在殿内左侧的首位,这是一个极其尊贵的客位。
而在谢安下首以及对过那些座位中,还坐着另外一波客人,人数不多也就是二十来位,其中有几位是谢安感觉比较眼熟的朝中官员,至少坐在谢安下首的那位,他是认得的,那便是工部侍郎,王游王大人。
这个王游,与三皇子李慎有什么关系么?
为何回来赴这宴?
怀着心中诸般猜疑,谢安默不作声地饮着酒水。
期间,坐在主位上的李慎不遗余力地替谢安夸大功勋,这使得殿内众宾客惊叹连连,不住地向谢安敬酒。
这家伙究竟想做什么?
瞥了一眼看不出任何异色的李慎,谢安将已空的酒杯放置在身前小几上。
当即,跪坐在谢安右手边的金铃儿便端起酒壶,帮谢安将酒水斟满,看她乖巧顺从的模样,谁会想到,此女曾是江南黑道上赫赫有名的女刺客,[鬼姬]金铃儿?
值得一提的是,起先谢安坐下时,曾有两位李慎府上的侍酒美姬坐下谢安两侧,端杯斟酒,这是大周的传统之一。
古人便曾说过,无酒不成筵席,无色路上人稀,食色性也。
在大周,尤其是在冀京这座大周皇城,家中蓄养美姬的人家绝不在少数,其中家中蓄养美姬人数最多的,便是谢安与李寿曾经到其府上赴宴过的大司农宗正,府上美姬数量多达两百余名,而说到品质最优秀,无疑便是五皇子李承,他府上的美姬。虽说数量仅仅数十人,但是各个才艺双绝。
更难能可贵的是,那些位美姬并不是李承从冀京的青楼中找寻而来,那些女子,各个都是未经人事的年轻女子,她们大多来自于皇宫内的御乐坊,换而言之,那些女子原可以成为宫廷内的乐师女官,向皇室献上歌舞。甚至于,这些女子还有资格参加选秀,若是被皇帝看上,那可以是一步登天,可想而知。这些女子究竟是何等的高素质。
不得不说,这些女子命不逢时,想想也是,前天子李暨已年过五旬,哪有什么精力添纳嫔妃,而李承贵为太子李炜的亲弟弟,从御乐坊挑几个自己看重的女人。显然也不是什么问题。
毕竟在谢安看来,其实五皇子李承才可以说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皇子,拥有太子李炜这么一位爱护他的亲哥哥,李承在冀京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几乎没有他得不上的。
这也是谢安最初颇为嫉妒这位皇子的原因所在,不过眼下,五皇子李承的[遗产],那数十位色艺双绝的美姬。已成为谢安府上的住客,这倒是叫谢安反而觉得有些不自在。
毕竟摆着梁丘舞、长孙湘雨、金铃儿这三位极其厉害的女人在府上。哪怕是个谢安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那些美姬加以染指,尽管那些女子绝不会有丝毫的不乐意。
这么说或许对女子极不尊重,但是大周长江以北的地域,一般而言女子的地位颇低,甚至于,近乎能够交易的物品,至少谢安就听说过不少互相赠送美姬的世家公子,除非,那些女人拥有着像梁丘舞、长孙湘雨这般显赫的世家。
正因为如此,但凡酒宴,宴席的主人都会预备一些侍酒的美姬,陪伴客人,助长宴会气氛,甚至于,倘若有一位客人看中了某位美姬,像主人讨要,也不是什么唐突的事,毕竟此前便解释过,家姬虽然比青楼中的酒姬地位高上许多,在某种角度上说,她们还只是一件物品,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自由,甚至于,就连大周的律法也未将她们包括在内。
这一点,作为大狱寺少卿的谢安再清楚不过,毕竟他就听说过某个世家中的美姬因为惹恼了家中公子,惨遭毒打,活活打死,但是事后,那位公子却未作为人犯被起诉,原因就在于,一张薄薄的卖身契约。
在大周,主人打死仆从,是不会受到任何刑法的,因为仆从并不在[大周国民]这个范畴内,他们连[庶民]都不是,倘若冀京有位公子哥打死了一名百姓,作为大狱寺少卿的谢安有权将其缉捕,按律处置,但倘若打死的是其家中仆役,大狱寺连插手的余地都没有。
虽说很不人道,但这确实是大周的国情,当然了,尽管女子在大周地位颇低,但是一般家中主人并不会迫害府上的美姬,因为女人,也是一种衡量该男子名声的准则之一,与地位、权利相似,除非那位美姬背着主人与人私通,那绝对是私下处死,几乎没有轻的。
当然了,江南出身的金铃儿显然是极其厌恶这些世俗,她既痛恨大周长江以北地域对于女子的不公平,亦怒恼某些女子为了生活上的舒适,不惜自甘堕落,卖身为奴。
不过她也知道,以她的力量,是无法扭转大周这种习俗的,并非她做不到,就连她与梁丘舞、长孙湘雨二女绑在一起,也办不到。
但是话说回来,看着那两名李慎府上美姬坐在谢安左右卖笑侍酒,她心中着实有些恼怒,淡淡一个[滚]字,再加上她那冰冷的目光,愣是骇地那两名美姬花容失色,狼狈而退。
想想也是,在梁丘舞、长孙湘雨都不在的情况下,替谢安倒酒的事,应该由她这位谢家三夫人来代劳,她如何能坐视一些不干不净的女子接近她的夫婿谢安?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上,梁丘舞、长孙湘雨、金铃儿三女还是颇为情投意合的,联手一致对外,不给谢安任何招蜂引蝶的机会,因为她们很清楚自己所嫁的夫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要是不时刻盯着自家夫婿,那还得了?
而事实上,谢安对于女色方面,确实缺乏一定的抵抗力。当然了,也不单单只是他,天下间哪个男人没想过左拥右抱、大面同眠,对吧?
望了一眼屋内其他客人身旁侍酒的美姬,回头看看自己身边女扮男装的金铃儿,谢安颇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门,毕竟自金铃儿喝退那两名美姬后,已有不少位宾客用怪异的目光打量谢安,至于那些人在胡乱猜测什么。不言而喻。
可能是承受不住那些宾客古怪的目光,谢安轻咳一声,压低声音说道,“金姐姐,要不……你先将面具摘下来?”
“为何?”带着一张白净年轻男子面具的金铃儿疑惑问道。
这还能有为何?
我可不想被人误以为我喜爱龙阳之好。这要是以后有人为了讨好我改送几个模样俊美的男宠过来,受得了受不了?
“咳,金姐姐……”谢安压低声音再次说道。
“真多事!”金铃儿没好气地望了一眼谢安,继而抬手在脸上一抹,将那张人皮面具放入怀中,继而将头发盘起,用小几上一根竹筷固定。露出来面貌。
果然,那些暗中打量着谢安的宾客见此一愣,继而恍然大悟,望向谢安时眼中的古怪神色亦退地无影无踪。
当然了。不排除还是有几位宾客对于谢安这种不似常人的口味有些意外,毕竟金铃儿脸上那两道十字状的刀疤实在是太过于渗人,就连五皇子李承曾经也颇为纳闷,谢安怎么会喜欢这样面容丑陋的女人。
或许是注意到有些人用惊愕的目光盯着自己的面容看。金铃儿心中着实有些不悦,毕竟她也是女人。岂会不在乎自己的容貌?
或许谢安不清楚,自从与谢安定下婚约,搬到谢安新的豪宅北厢房后,金铃儿便私下偷偷用药汁配合着珍珠粉末调理着脸上的疤痕,尽管她很清楚彻底消除是不可能的,但她还是希望能让那两条刀痕变得淡一些,尽管谢安并不在意。
酒过三巡,宴会中热闹气氛比起方才稍稍减弱,见此,李慎从主位站起身来,端着杯酒走到谢安面前,在与谢安对饮了一杯后,轻笑着压低声音说道,“谢少卿,你我侧厅商谈……请!”
“……”疑惑地望了一眼李慎,谢安也没有推辞,毕竟有金铃儿这位厉害的贴身护卫在,谢安不认为李慎能对自己怎样。
跟着李慎,谢安来到了偏厅,瞥了一眼偏厅中那些并不值钱的家具摆设,谢安哂笑一声,故意说道,“没想到秦王殿下日子过得如此拮据……”
李慎愣了愣,深深望了一眼谢安,他如何会听不出谢安话中几分暗讽的意味,闻言笑着说道,“哈哈哈,小王这座府邸,可比不过谢大人新搬入的那座豪宅啊!——不过嘛……不瞒谢少卿,是小王变卖了家当,总归汉中路途遥远,需要不少盘缠……这种事,小王实在不好厚颜向朝廷请奏!——谢少卿也知道,这些日子,国丧接连着新皇封禅大典,朝廷户部开销着实不小……”
你要谁给你啊?!
谢安心下暗自撇嘴,毕竟在他看来,不杀这李慎就已经是网开一面了,再给他一笔钱?想都别想!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李慎为了筹集路费盘缠,变卖家当,而不是向朝廷讨要,谢安还是颇为佩服的,至少,这李慎识时务,懂得审时度势。
想归想,不过谢安嘴上还是要给足李慎面子。
“原来如此……是啊,这些日,户部确实开销不少!——府早前便知秦王殿下心忧社稷,今日得见,佩服,佩服!——可惜府为了那几门婚事散尽家财,否则,定会资助秦王殿下一二……唉,说起来真是惭愧,谢某如今是穷得叮当作响啊,不比秦王殿下……”拱了拱手,谢安自怨自艾地说着场面话,不过却提前封住了李慎的嘴,免得李慎像对付李寿那样,找他谢安讨要银子。
甚至于,谢安这家伙还反过来向李慎讨要银子,想想也是,谢安这位未来的刑部尚书、朝中一等一的重臣成婚,贵为秦王的李慎若是一毛不拔,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什么叫事?
这就叫事!在别人意图找你要银子时,反过来狠狠敲对方一竹杠!
叫你用话挤兑李寿那家伙!
一脸自嘲地摇着头,谢安心中暗自冷笑,显然。他是有意要替李寿出一口恶气。
可让谢安感觉有些意外的是,李慎闻言竟然面色平静,眨眨眼笑着说道,“谢少卿放心,小王早已预备了一点小意思,作为贺礼!”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