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直起了身子,眼睛看着迈克尔,嘴角挂上了一丝邪笑,淡淡地回答到:“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人么?”
气氛一下子就凝固了,迈克尔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半天才嚷嚷道:“我的上帝!我不会是听错了吧?亲爱的陈,我已经向你解释过了,这是一个误会,是为了排除疑点而产生的误会。你也没有收到丝毫伤害。我们是同行,你是中国警察、一级英模,王萌是美国特工,咱们双方干的都是打击罪犯的工作。事情真相解开了就行了,要什么赔偿啊?中国人一贯大度,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陈观嘴角那丝邪笑更明显了,说话象刀子一样:“迈克尔先生,你知道不知道,你安排特工秘密监视我,又让特工开车撞我,冒雨追打我,我的人身安全受到了严重威胁,我的生活被你搞的乱七八糟的。我这一生中,提起纽约,那都是一场噩梦。你和你的特工不赔偿怎么行?美国是个法治社会,凡事讲究依法而行。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们双方协商,你们主动赔偿我;要么我把你们告上法庭,让法官来判决你们应该怎么赔偿我!”
看来,陈观是非得要赔偿不可了!
这事儿要是搁在今天约见前,陈观打官司未必会赢,因为他除了那辆悍马车的牌号外,没有其它任何证据。包括他画的三张模拟画像,那也只是他自己画的,真要到了法庭上,法庭采信不采信都困难。甚至说,陈观连被告都找不到,怎么打赔偿的民事管事?但是现在不同了,迈克尔已经当着张治国、薛永权的面承认自己是中情局的高级特工了,连名字都说了,也承认了那三个企图撞陈观的家伙是他的手下,被告有了,这官司就有打的价值了!
迈克尔还在啰嗦:“亲爱的陈,你是中国的公安部一级英模,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怎么能在美国打官司呢?还是我刚才解释的那样,这是一个误会,是一个为了维护安全而产生的一个误会,完全没有起诉的必要。我向你道歉,这总可以了吧!”
陈观的回答是不可以,他不但要提起民事诉讼,还要追究那三个家伙、甚至是迈克尔的刑事责任。他觉得无论是谁,都不能滥用权力,没有任何证据就监视他人。凡是滥用权力、侵害他人权力的,都必须接受法律审判,付出代价。而且,这不是一般的滥用权力,这是涉嫌谋杀,是谋杀未遂,是要判重罪的!
迈克尔觉得自己简直就要晕死了,面前这个面带微笑的中国年轻警察,刚才还在帮自己解疑释惑,转眼间就突然翻脸了,不但要赔偿,还要把自己和三个手下送进监狱!这家伙,该不是疯了吧?
迈克尔使劲儿摇摇头,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想想该怎么回答!
片刻后,迈克尔说到:“亲爱的陈,我觉得我们双方还是握手言和地好,毕竟你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伤害,我们也只是未来测试一下你是否具备谋杀陆斌的本领,这事儿绝对谈不上什么涉嫌谋杀!”
陈观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这才淡淡地对迈克尔说到:“这个话你不用和我说,到时候去法庭上接受我的律师的质询,去对法官说就行了。你们是不是涉嫌谋杀、应该不应该赔偿我,我相信美国的法律是公正的,法官也是公正的。一个可以接受弹劾总统案子的法院系统,我相信是会很公正的。”
迈克尔到此时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原来亲爱的陈是铁了心要告他们、要把他和他的三个手下硬往被告席上送了。
意识到了危险的迈克尔,不再啰嗦了,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再理会陈观了,开始想对策了。
过了一会儿,迈克尔提出了一个问题,问陈观到:“你指控我们谋杀你,有什么证据?美国法律很完备,最重证据。没有证据,你就是诬陷。法庭非但不会立案,还会定你的诬陷罪。这一点,你想清楚没?”从进这家咖啡店到现在,时间过去几个小时了,迈克尔这是第一次说话没有以“亲爱的陈”开头。看来,迈克尔已经明白了自己和陈观注定是做不成朋友的!陈观笑了,笑的很响、很开心:“迈克尔先生,你怎么能提出这么幼稚的问题呢?亏你还是中情局的高级特工呢,你也不想想,我来的时候会不采取一点自保措施么?证据,还要其它什么证据?你刚才说的话不就是最有力的的证据么?你都把什么都说出来了,法官还能不立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