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把案宗全部再过一遍,昌南就端着两杯茶进了书房,走近书桌把她的那杯茶搁在边上,回身自已往书桌对面的真皮椅子坐下。
他抿了口茶,还太烫,逐把茶杯同搁到书桌文件架边上后,问她:
“看出什么来了?”
白朝翻了个页,一日十行地把公安最后作结语的地方看了看,又端起茶杯想喝口,端到一半察觉还太烫,便又放下,说:
“其实看这案宗,公安已经查得挺明白的,查案方向也不是没有,可怎么就没能把各个疑点的答案给查出来?”
她看向昌南,昌南被她看得莫名奇妙:
“黑资料可以,但紫筑404专案组的能力,可不在我的业务范围,我怎么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成立三个多月就解散?不过据悉,专案组的解散也是迫于压力,正如你所说,所有疑点毫无进展,凶手的侦查方向又完全断了,就算不解散,排除了孙姚娟的凶嫌之后,他们还能查什么?”
连唯一的嫌疑人孙姚娟,除了有作案动机,且这作案动机也不够有力之外,其他半点儿查不到孙姚娟就是凶手的证据。
别说直接证据了,就连拐着弯证实的间接证据也没有。
这样毫无进展,毫无所获,再查下去,也只是占了人力财力,浪费时间资源而已。
白朝放下案宗,端着茶杯起身走到书房里临窗的长沙发坐下。
跷起二郎腿,浅浅抿了一口茶,发觉仍很烫嘴,她把茶杯搁茶几上,说:
“案发现场没有打斗和挣扎的迹象,这或许是凶手在杀人后抹干净了痕迹,但倘若真有打斗和挣扎迹象,那两名死者不可能没有发出半点儿声音,可无论是嫌疑与幸存两者兼有的孙姚娟,还是对门的邻居高琳丹,或是楼上楼下的其他住户,都说了案发当晚没听到任何异常的动静。而且验尸报告里说,两名死者没有被强捂住嘴的痕迹,没有用贴纸贴住,也没有用布团塞住,尸体解剖后,也没有发现类似哑药成份的残留物,声带同样无损,且死亡时间都是在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这个时间即便是中秋夜,也大都早睡下了,早没有欢闹庆贺,安静得很,怎么会半点儿声音也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