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也须如此。小卿,记住哥的话了吗?”
“小弟记住了,展哥小心!”
小黑忽然觉得,这两句称兄道弟的话,有些刺耳,还未细想,只见展昭抱拳一揖,竟从楼后的栏干旁纵身跳下。
再看那两个辽人,犹犹豫豫,似想下马,上杏花楼来打尖,却又东张西望,生怕漏过什么,控着马来回踱步。突然,展昭骑着马,在街那头出现,一见他俩,拍马就跑。
背双斧的辽人瞧见是他,立刻骂道:“奶奶的,原来真躲在这旮旯!”双脚一夹马肚,追了上去。背厚剑的朝杏花楼望了一眼,似很惋惜错过好酒好饭,一咬牙,拨过马头,朝相反方向急驰而去。
“哇哈,这辽人熟悉地形,包抄过去了!”小黑推开碗筷,“咱们得去救一下展昭,三打二,一定能赢!”
“展昭要咱们赶快回去,才舍身引开辽人的!”董小卿站起来,往桌上扔了块银子,“快下楼牵马,赶回包家村,如另有一彪人马奔袭那儿,你老爹老妈,岂不遭殃?!”董小卿心想,小黑是个出了名的孝子,哪经得住说他爹妈会有差池?肯定急急跑下杏花楼,牵了马赶回包家村!这正是展昭特地强调语气,叮嘱自己要做的。
谁知,小黑一摔手,喝道:“有这么对待朋友的吗?!他为你两肋插刀,你却火急火燎赶回家去?!再说,辽人如兵分两路,咱们赶到包家村,也只剩一片废墟了!”
董小卿浑身一震,心想小黑人好,脑子还不糊涂,那两个辽人,真有点像孤军深入,何必自己吓自己呢?一边跟着下楼,一边问:“黑侠,我听你的!咱们怎么干?”
小黑略一思索,说:“你骑马追背剑的辽人,我追背斧子的,那人有些蛮力,由小黑来对付他!”
“那好,展昭在内,咱们在外,把他们围起来打!”董小卿跑得飞快,下了杏花楼,取了马,就朝背剑的辽人那方向追去。
小黑迟疑了下,转身奔回桌子,抱起才喝了半坛的黑酒,咕嘟嘟一下饮尽,惊得前来收拾桌子的小厮倒退一步,犹犹豫豫问:“爷,要不要……把鸡头带上?”
“带个屁头!哈哈,爷要人头!”
小黑大笑一声,见小厮吓得直往桌底下拱,大步跑下楼去,接过牵来的马,一跃而上,朝另外方向追去。
急急跑出一里多地,早已不是繁华街面,偶尔有一两处民房,但前面已有厮杀声传来。
小黑不怕展昭失手,却耽心董小卿吃亏,一狠心,用兰花指掐了下马屁股,疼得那马一声厉啸,狂奔上前,得得得得冲过头,冲到董小卿身边。小黑两眼一扫,庆幸兰花指掐得及时:那使双剑的辽人,正一剑荡开董小卿的那招独占鳌头,另一剑黑虎掏心,直刺小卿胸膛。
双剑欺单剑?董小卿用的还是把新剑,此时小黑不出手,谁出手?!
说时迟那时快,借着惊马的冲速,小黑上前一招霸王挑伞,生生将辽人直逼董小卿胸口的长剑,铮的一声,震飞九霄云外,又转腕一招庖丁解牛,将那辽人从左肋划到右腰,分成两截,血淋淋仰躺在马背上!
董小卿喊了声“好”,又猛喊“不好”!原来,使双斧的辽人,见自己人吃了亏,眼也红了,竟不顾死活,举着双斧,一招开天辟地,冲过来欲置小黑死地。小黑闪过,左手翘起兰花指,骂道:“奶奶的,小黑兰花指功,还没武功尽弃哪!来来来,瞧奴家……怎么伺候你……去那旮旯?!”
那辽人一怔,眼前这黑胖子,怎么像是个阴阳怪气的辽人?
只差了这一闪念时间,展昭腰刀上前,一招横扫岱宗,齐刷刷将他后腰砍断,朝前分成两截,血淋淋倒卧在马背上!
“哈哈,我使的是阳招,一剑庖丁解牛,”小黑大笑道,“展昭,你使的什么阴招?!”
“呵呵,咱们阴阳互补,我这招是横扫岱宗,又叫砍大山,从背脊往下砍,”展昭说,“这两匹不是什么好马,由它们驮到官府去送葬吧!”
“马不是好马,剑却是好剑,定是一对雌雄宝剑,快找找!”董小卿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