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天道:“好……好热,热的……像火烧一般。”
程阳急忙回到原来的位置,跟其他少年对望了一眼,他们眼中闪过惊喜之色。
过不多时,水溅声传出,魏武天全身湿淋淋地,由贵宣扶着,从内室中出来,仍是不住咳嗽。贵宣拿起石杯,喂到他嘴边。
魏武天咳嗽不止,并不立即喝下,弄得程阳一颗小心脏几乎要从心窝中跳出来。魏武天道:“能不吃……最好……不……不吃这药……”
贵宣道:“好!”把石杯放在桌上,将药包包好,放入魏武天怀中。可是魏武天突然又大咳起来,向石杯指了指。贵宣拿起石杯,送到他嘴边,这一次魏武天一口喝干了。
其中有个少年沉不住气,发出“啊”的惊叫,程阳心中不禁大骂!
魏武天喝道:“叫什么,一会……”突然“啊”的一声,身子向前趴去,这一趴力道极大,只听咔嚓声响,他连人带桌,向前倒了下来。
“师傅,师傅!”贵宣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扶他,哪知魏武天一个摆手,将他摔在石洞墙壁上。
“啊!”魏武天大喊大叫,手爪乱抓乱挥,砰砰两声,竟然将三个少年打的全身碎裂而死。一道劲力擦着程阳左侧而过,让他左臂一阵疼痛,吓得他急忙趴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贵宣提起匕首,对着还在地上扭动的魏武天的背心猛戳了过去。魏武天一声低哼,似乎清醒了过来,回身一掌就要打去,但贵宣早已闪身后退。
“孽徒,你……敢杀我!”魏武天颤颤巍巍想站起来,但根本站不起来,他本就受伤极重,又喝了程阳给他加的过量药粉,再受贵宣一刀,没立即死去已是难得。
贵宣嘿嘿冷笑,阴恻恻地说道:“师傅,我拜你为师这么久,做牛做马,任劳任怨,可您老人家就是不肯将《北冥密卷》传给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已经动了杀心,只不过我是先下手为强罢了,您也别怨我,等我学成了《北冥密卷》一定多给您烧点纸钱,您就安心去吧。”说完猛冲过来就要再刺魏武天。
魏武天全身颤抖,仿若未觉,待贵宣的匕首就要及身时右掌瞬间挥出,将贵宣击的骨断筋折,而贵宣的那把匕首被震得横飞出来,擦着程阳后脑飞过,刺中了他旁边的一位少年。
那少年没想到自己竟会如此死去,瞪大了双眼,死不瞑目。
程阳看了他惊恐表情一眼,再看向他身上的那把匕首,猛一咬牙,拔起匕首就朝着魏武天刺了过去,担心魏武天反手挥掌,抓着匕首向下划去,没想到这匕首甚是锋利,竟然竟魏武天的后脊骨给剖开了。
其实魏武天早已是油尽灯枯,就算程阳不刺他一刀也活不了,这一刺便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程阳做完这一切,大口喘气,看了一眼满地的尸体,就剩他一个活人了,腹中一阵翻滚,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他坐在地上,全身虚脱,回想起今日所经历之事,当真是凶险至极!若是没有杨家人阻截,魏武天受伤,自己也难以给他多加药粉,他药力发作,神智混乱,掌力乱发,若是打中自己,也是性命不保,而且贵宣不突然反目杀他师傅,自己就算刺了魏武天,小命也会归天,这其中蹊跷,要是有一步出现差错,都不免死于此地!
现在想来,不禁冷汗直冒,全身战栗不已。
过的片刻,程阳害怕之意去了几分,开始观察四周情况,他手中兀自拿着那把匕首,此时看来,这匕首非金非玉,呈紫黑色,拿在手中甚是沉重,他站起身来,对着石桌轻轻一挥,直接将石桌砍下一截,摧枯拉朽,如穿腐竹,不禁赞道:“好锋利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