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如此,也算不得真正的第一,因为还有修道者!
长房大少爷,三小姐,天赋更佳,直接入了道途,此时虽然只不过十五六岁年纪,但都突破灵徒境界,特别是大少爷,据说冲击灵士,一步登天就在眼前!
‘长房嫡系出人才啊,与他们相比,四少爷就真的泯然众人……不,简直是萤火之光了……我既然投靠长房,自然要向夫人与几位嫡子效忠,这杨凡……’
武功教头不着痕迹地瞥了杨凡一眼,见他还没走,不由在心里暗叹,想到传闻,却是特意将乾坤巨灵功解释得更加清楚,声音又更大了三分。
‘嗯?此人不怀好意!?’
若是普通少年看来,这是那武功教头有意传功,必然十分感激。
但杨凡不知为什么,天生灵觉异于常人,对于情绪的把握更是敏锐至极点,此时目光瞥过武功教头,不仅发现了他眼底深藏的一丝恶意,更是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一般。
‘练武需要资粮!我若得此法诀,贸贸然上手习练,只会将身子骨练废!并且……虽然族规不禁子弟习武,却还有家法!父亲只许我读书,若被发现偷偷练武?恐怕又少不得一顿教训!’
想到这里,杨凡不由加快脚步,离开了练武场。
“咦?这倒奇了!”
看到杨凡离去,武功教头的声音一滞,嘴角却是略微翘起。
哪怕想清楚干系又如何?自己要表的,不过一个忠心而已!
……
杨凡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家徒四壁的萧索,不由又是苦笑。
其他几个兄弟,哪怕是庶子,至不济也都有着自己的小院,还有两个粗使丫鬟服侍,唯有自己这边,连窗户纸都得亲自动手糊。
“五弟六弟好歹还知道自己母亲是谁,但我……”
杨凡一下沉默。
他两个弟弟虽然也是庶子,奴婢所生,但后来好歹抬了房,当了姨娘。
自己母亲,却是……失踪!
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十分奇怪、并且有辱门风的事情,特别是对于身为长房宗子的父亲而言。
也正由于这个原因,他从小就处于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境遇,若不是有着排行,恐怕根本就没有人知道长房还有一个四少爷。
秋意寒凉,破屋内却没有多少御寒之物,带着丝丝冷意。
杨凡翻开桌上的书本,随意看了几眼,复又合上,长叹口气:“六年苦读,若能外出应试,当能中科,日后为一小吏,积功而升,三年可得官身,或许还能沾点光,为家族打理庶务,再娶一房温柔贤淑的妻子,一辈子就这么对付着过去了……但我不愿!!!”
他怒意上涌,眼光渐渐锐利,胸中一股不平之气几欲翻江倒海:“为何同是杨家人,待遇如此天差地别?从小谨小慎微,仍免不了辱于奴婢之手,长大之后更是得向主母兄弟摇尾乞怜,开什么玩笑?”
“我要习武,我要修法,总有一天,我会力压杨家,质问父亲为何如此苛待,并找到母亲的下落!”
破屋当中,少年握紧拳头,脸上满是坚毅之色。
砰!
就在这时,屋门被一下蛮横地推开,一堆家生子拥着一位贵妇人走了进来。
这妇人四十岁左右年纪,保养得极好,周身满是珠翠首饰,宝气十足,带着雍容之色,旁边还有一个大丫鬟,捧着一只碧眼金丝猫,穿的料子竟然比杨凡这个少爷的还好。
“孩儿见过母亲!”
杨凡心里一沉,肃容行礼。
这妇人正是他父亲的正妻王夫人,生育二子一女,母家势大,在长房地位无可动摇,掌握后宅生杀大权。
“你这逆子,今日做了什么?连你父亲的教训都敢不听?嗯?”
王夫人淡淡说道,隐含杀气。
杨凡一个激灵,似乎看到了武功教头的身影,此时只能谢罪:“孩儿今日路过演武场,因好奇停留了片刻,还请母亲大人恕罪!”
“很好,你这便是承认了?管家,请家法,打他十鞭,以儆效尤!”
王夫人颌首,转身出门。
要对付这庶子,也就是她一句话的事。
身后,皮鞭之声炸响,在杨凡背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火辣辣的剧痛中,他的神识也开始恍惚起来:‘此仇不报非君子……等一等,我到底是谁?为何在此?’
有此一念,一个惊雷突然在识海中炸开:“我不是杨凡,我是方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