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舌头都咬断了。
大恐怖笼罩着每个人的心,每个人的心头上都压着一块石头,头顶上都压着一块阴云。
整个奶奶庙只有四个人例外,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整天笑嘻嘻的。
这四个人,一对是狗蛋跟小丽,一对是赵二哥跟桂兰嫂。
这四个鸟人完全把大暗病当做个屁!根本没当回事。
桂兰嫂跟赵二哥整天笑嘻嘻的,好像忘记了自己是个病人,两个人整天手拉手花前月下。比他们成亲的时候还要好。
他俩肩并着肩,背靠着背,有时候激烈地拥抱,好像两块紧紧黏贴的狗皮膏药,电锯都锯不开,把其他人羡慕地不行。
再就是狗蛋跟小丽。
他们两个住在北大殿,早就成为了夫妻,折腾差不多一个多月了。
可他俩却一点事儿也没有,小丽的病不但没严重,那些红疙瘩反而退去了不少。
至于狗蛋,完全看不出一点病态的样子。还整天跟人说说笑笑。
每当死去一个人,狗蛋必然会告诉小丽,谁谁谁又死了。
小丽就点点头说:“知道了,该死!”
她就是要看着那些人一个个死在她前头,这是他们欺负她付出的代价。
她的心理有种报复的酣畅淋漓。
甚至有一天,狗蛋把我叫进了屋子,兴高采烈说:“初九,我要跟小丽要办喜事了。”
“啥?你俩要成亲?你爹妈能同意?”
狗蛋说:“不同意也由不得她们,我跟小丽就在奶奶庙里成亲,大殿就是我们的洞房。你帮我们领一张结婚证呗。”
我看看小丽,小丽姐点点头,女人嘴角的笑容很灿烂。
我只好说:“没问题,结婚证我到公社去跑,用不用准备酒席,布置屋子?”
小丽姐却说:“不用,一切从简,我俩早就圆房了,狗蛋的爹娘不会同意,可俺俩还是要成亲。”
心里不是个滋味,这一对苦命鸳鸯,真的打算抱一块死了,生同床,死同穴,不枉此生。
狗蛋跟小丽姐都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可我的另一半在哪儿?
正在哪儿想呢,李医生来了,拉拉我的袖子:“初九,你嫂子……必须要检查身体了。”
一句话不要紧,我打了个冷战,立刻说:“不行!我嫂子没在家。”
“她干啥去了?”
“走……走亲戚去了。”
李医生说:“不是不让人走出大山吗?都封山了,翠花能去哪儿?”
我吓得噤若寒蝉,赶紧说:“不知道,反正没在家。”
说完以后挣脱她走了,慌慌张张回到了家。
走进家门,心里特别纠结……决不能让嫂子被他们抓走,要不然翠花就完了。
必须把她藏起来,跟村子里那些烂人死在一块,是对嫂子的玷污。
而且翠花离开我一定会害怕,不被暗病折磨死,也会自己吓死。
可到底把她藏到哪儿呢?
脑子里思绪万千,最后一眼瞅准了屋子外面的红薯窖……不如把她藏在红薯窖里。
山村的人喜欢种红薯,秋天收的红薯可以当做过冬的干粮。
红薯窖就是用来储存那些红薯的,这样,第二年的春天,红薯拿出来依然新鲜,口感极好。
红薯窖是我藏匿翠花最好的地方。
于是,打定主意,把红薯窖收拾了一下,搬进去一张小床,还搬了一床被窝,将红薯窖收拾得干干净净。
整理好一切,走进了嫂子的屋子,一下扯了她的手。
翠花羞红了脸,问:“初九,你干啥?”
我说:“跟我来。”
就这样,拉着翠花下了红薯窖,点亮了里面的油灯。
翠花一阵惊喜:“初九,这是你……准备的?”
我说:“是,以后,你就住在这儿,这儿是你一个人的小窝了,也是咱俩的小天地。放心,我检查过了,这儿有个通风口,氧气十足,不会闷死的,也不会被人抓到。”
翠花的脸一红,再次扑了过来,抓了我的手:“初九,你真细心啊。为嫂子想的真周到。”
“满意不满意?”
她点点头:“满意。”
“那你咋奖赏我?”
女人抿抿嘴:“你想要啥奖赏?”
我说:“亲一个。”说完,用力把她纳紧,拥在了怀里,嘴巴贴了上去,手也滑进了她的衣服里面。
终于再次摸到了她,一对兔子还是那么圆润,这一次说啥也要传上暗病,必须找到解救的办法。
要不然,嫂子就跟那些死去的人一样,不久就会离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