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年里,它曾经无数次潜伏进村子,企图把自己的儿子找回来,但都失败了。
因为大黄狗一直守护在小狼身边,让狼王无所适从。
现在,亲生的骨肉就在眼前,它怎么能下的去口?
所以面对小狼的攻击,它只能躲闪,只能逃避,也担心伤到它。
它认出了小狼崽,可小狼根本不认识它,还在哪儿耀武扬威,嗷嗷大叫,冲着狼王张牙舞爪。
看那意思,你敢过来咬我老娘,我就过去干你老娘!
狼王真的没有扑过来,狠狠瞪了大黄狗一眼,又瞪了我一眼。
它也不敢过来咬我,因为这时候,我已经将李燕护在了身后,手里也抄起了那把明晃晃的柴刀。
狼是惧怕柴刀的。所以它一声低吼,扭身还是走了,身影窜进了草丛里,三晃两晃不见了踪影。
这时候,我才感到天旋地转,浑身颤抖,脑门子上身上都是汗,汗水把衣服都塌湿了。
看着狼王的影子走远,扑通一声出溜到地上,好悬吓得没背过气去。
“啊!初九,你咋了,你咋了啊?有没有受伤,俺瞅瞅?”李燕吓坏了,赶紧过来拉我。
拉拽了半天,本帅哥才缓过神来,赶紧冲李燕摆摆手:“放心,我没事。”
“哎呀,你衣服被狼爪子挠破了,有没有抓到后背?把衣服脱下来,俺帮你检查伤口。”
不知道李燕是关心,还是故意在占便宜,非要帮我检查身体不可。
我站直了脚,还是觉得两条腿不听使唤,哆嗦成了一团。
差点吓尿,还好没有尿出来,不过浑身透湿,也跟吓尿差不多。
抬手擦把汗,说声:“好险好险。哎呀,我的燕窝,血燕窝呢?”
赶紧抬手往背后的褡裢里摸,感谢苍天,血燕窝还在,嫂子的命是保住了。
李燕说:“都啥时候,你还惦记着血燕窝,自己的小命不要了?吓死人了,呜呜呜……你吓死俺了……。”
女孩哭了,一边哭一边在我的肩膀上拍打。
我说:“你没事吧,刚才野狼咬的是我,我都没事,你哭个毛线啊?”
李燕一边拍打一边说:“人家的担心你的安全嘛,初九……俺裤子湿了。”
“啊?”我有点哭笑不得,这时候才发现李燕的裤腿上湿漉漉一片。
我没吓尿,她却吓尿了,尿水顺着裤腿子流,滴滴答答向下淌水。
看来男人跟女人的功能不一样,男人毕竟多出来一部分,等于多了一道开关。
女生就不行了,关口没把好,山洪爆发了。
李燕魂飞魄散,紧紧抱着我的腰,她还没有从刚在的惊险中摆脱出来。
抬手帮她擦擦眼泪:“行了,别哭了,我不是没事吗?”
李燕噗嗤笑了,她是城里来的丫头,像个骄傲的公主,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惊险的场面,也不知道仙台山的狼会这么凶残。
吓得尿裤子,也不是啥奇怪的事儿。
李燕说:“初九,人家裤子湿了,你说咋办?”
我说:“还能咋办?暖干呗。”
李燕说:“不行,暖干会感冒的。”
“那你说咋办?”
女孩说:“把你裤子脱下来,给俺换上。”
我吓一跳:“那怎么行?我的裤子你不能穿,太大了,再说你穿我裤子,我穿啥?”
李燕说:“你可以光着啊,男人耐冻,人家是女孩子嘛,应该照顾,你脱不脱,不脱俺就帮你脱!”
她霸道地不行,一边说一边过来扯我的裤腰带。
这女人也真是,哪有大姑娘扒人家小伙裤子的?还有没有天理?
被她给逼到了悬崖边上,实在拗不过,只好腰带一拉,将棉裤脱给了她。
还好里面有秋裤,遮掩了男人的丑陋。
李燕这才笑了,拿起我的衣服躲在了一块岩石的后面。然后莞尔一笑:“别偷看哈,男人偷看女人换衣服,会长针眼的。”
切,本少爷才不会偷看呢,哥是过来人好不好?又不是没见过?
女人还不都一样?都是仨窟窿俩眼睛……没啥稀罕的。
石头的那边传来李燕悉悉索索的解衣服声,也传来她悉悉索索的穿衣服声。
虽然心里不想看,可脑子老是相若菲菲,幻想着她不穿衣服的样子。
眼睛也跟猫头鹰那样,一个劲地往石头后面瞄。
她把自己遮得很严实,肩膀以下啥也看不到,没占到一点便宜。
将衣服换好,她把自己的棉裤甩了给我,公主一样吩咐道:“俺的棉裤,你穿上。帮着俺暖干!”
“你说啥?”我差点晕倒,没这么使唤人的。
但是后来一想,还是穿上吧。这儿离家十五里,天色眼看黑了,一路冷风,不穿的话,非感冒不可。
于是,我也穿上了李燕的棉裤,俺俩等于把裤子换了。
李燕的棉裤小,裤腿有点短,也非常地窄,硌得我蛋疼。
可还是穿着她的棉裤,拉着她的手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