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封曹信为淮南侯,再追封其为羽林中郎将、镇北将军,秩比二千石……”
一席掷地有声的话语,此刻从曹cao的口中发出,却是没有任何的多余情绪,反而是这句话再次让众人一阵的动容起来。
追封羽林中郎将,镇北将军,这样的职位几乎不下于一方诸侯的名头,但就是这样的官位,显然曹cao没有任何的犹豫,只是这么简单的说出来一般。
然而或许旁人能够看的出来,这其中更深层的含义。
曹cao当即沉默了下来,没有理会殿内百官的惊讶和诧异,当下看着荀彧说道。
“对了,文若,安民在陈留可还有家眷?”
同时听到这个问话,荀彧当即一愣,然而下一刻便是反应过来。
作揖道:“尚无家眷,自从仲cao公到冀州邺城之后,陈留郡便再无其家眷可言了……不过……倒是听说有一个叫陈嫱儿的女子,这半年来似乎对曹信将……哦,对淮南侯出走很是伤心,ri夜憔悴无眠……”
“哦?”双目一亮,曹cao顿时点了点头,叹道:“既是安民的红颜……那就明ri到陈留,多派几名御医照料……莫要怠慢了。还有多备些锦衣美食,好生照顾……”
“诺。荀彧遵命。”
曹cao一句句的贴心嘱咐,让此刻的荀彧很是动容,并且还有一帮文武们……
虽然荀彧这段时间有些不满曹cao对待陛下的态度,但此刻见前者对曹信的这种关切还是一如既往,荀彧的心中倒是多了几分暖意。
十几天后,陈留郡府。
“嫱儿姑娘,你且好生休养切莫伤了身体,君侯若是回来看到你如此……必会责怪我等的……”
一间不大的房间里。几名身穿朝服的医官当即苦笑着,整理着各自的诊断药箱,一名为首的年老御医当即说道。
在两侧侍女的搀扶下,陈嫱儿此刻从床榻上缓缓坐了起来,不过面se还是未见分毫的红润。
“不用了……往ri有神医营照料……我没什么大碍。”苍白的容颜,少去了曾经的白皙美丽,多了几分憔悴惨白。听到前者说起,方才不禁失落的说道,“君侯此番身陷邺城,半年了无音讯……这让我岂能不挂怀……”
这个御医显然在宫中混迹多年,看到此时对方的面貌,一天渐比一天憔悴。不禁担心起来,“即使君侯不责怪,曹司空也会责怪我等的……嫱儿姑娘……还是试着进食,别辜负了曹司空的照料啊……”
“嗯。”低低的呢喃几声,陈嫱儿还是默然的点了点头。勉强的笑道:“最近昭姬姐姐和蔡婷妹妹也时不时来照顾我,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诺……那我等便告辞了。”
漫漫长夜。寂静的夜se悄然浮现而过,映出一抹温润的黑se寂寥,陈留郡府的深闺,缓缓闭上了房门,便是这个夜晚,异常的不平静。
而此时的另一边。
陈留东城酒肆。
“来!哈哈哈,我等为主公举杯,哦不,嘿嘿,现在应该要叫君侯了吧!哈哈哈,来来来,给远在邺城的君侯举杯,恭贺君侯得封!!”
这间不大的酒肆,此刻被一群熟悉的身影包了下来。
便是听这浑厚的嗓门,就足以知道此人的姓名。
“我说周鲂,你这酒还没吃呢!你就醉了?”贺齐一脸讪笑,朝着对面的周鲂嘲笑起来。
“唉唉唉!!怎说话的?十几天前,曹公昭告天下,封主公侯爵,嘿嘿,我们这些弟兄也长光了不是?”周鲂如是笑道。
“那又如何……这半年君侯一走,我等久疏战阵……每ri就守城cao练,我这身子都痒的紧呐!”许褚此刻顿时喝了一杯闷酒,道。
这一刻,典韦也同时点了点头,“虽然主公变成了此时的君侯,但身在袁营,久而久之必定寂寥难当……我实在是替君侯担心呐!”
高顺在一旁一直喝着闷酒,没有说话,此刻见典韦同时说着,方才愣愣的道:“这些天昂公子担负陈留诸事,我等这些君侯旧部,真是越来越无用武之地了……与其如此……还不如投向袁营,再去投靠君侯……”
“不可……”微微一皱眉,此时的典韦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缓缓说道:“军师临走之时曾吩咐过,不可让我等去邺城……若是去了,此番君侯必定会更加步履艰难,虽然昂公子掌管陈留,但未动我等兵权,并且昂公子与我等君侯情同兄弟……我们还是尽自身本份的好。”
“这……那你说老典,君侯到底还回不回来!!”这一刻周鲂也是一脸无奈的询问道,同时也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微微一愣,典韦沉默了片刻,“军师临走时曾言……三年之内……主公必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军师还说……到时……主公人心变幻,将更加锋芒毕露……”
这一句话,说出……
同一时刻,酒肆内,众将皆面面相窥……不知其意。
而另一边,正当一群陈留兄弟正为此叹息之时……
邺城的另一间酒肆。
举杯对月,曹信深夜独自而坐,露出一脸的苦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