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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动吃了一惊,连忙低头见礼:“弟子石动,见过五师姐。”心下骇然:“五师姐怎么……怎么变成这般模样,我记得……我记得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就听五师姐段玫苦笑一声:“你见我这般模样,被吓了一跳了吧?”
石动不敢抬头,低声问道:“师姐,你……你这般模样,可是跟生病有关?”
段玫叹息一声:“确实如此,我已中了鬼煞之毒,只怕……只怕命不久矣!唉……既然叫你进来,便是有事相托。”
石动心中突突乱跳,这样的情形完全没有料到,但他很快就安慰自己,不论五师姐所托何事,总不能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而自己才炼气期二层,能帮她做多大的事呀?
“师姐吉人天相,必能逢凶化吉。这个鬼煞……鬼煞之毒,师姐一定能治好。”石动讪笑着,也不好问到底要让自己做何事,先胡乱说几句话恭维着。
段玫摇了摇头,“没用的,该试的法子都试了,这毒解不了了!”苦笑一下,“坐下说话吧!”走到旁边一根放倒的灌木坐下。
石动跟过去距离她三尺坐下,屁股只着半边,心中惴惴不安。
就听段玫幽幽的声音响起,“我死之后,请你照顾可儿,莫让别人欺负她,让她好好地活下去,就当报答当曰入门考核,我救了你一命。”
石动心想:“五师姐当初救了我,理应报答恩情。只是照顾一个10岁的小丫头,倒不是多大的难事,何况五师姐好歹是筑基期修士,答应了她,必有好处给我。”
想到这里,抱拳肃然道:“请师姐放心,我石动一定好好照顾朱可儿妹妹,谁要是敢欺负她,我揍他丫的!”咬着牙齿,挥着拳头,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段玫微微一笑,“滑头!”双手抱膝,眼望星空,眉宇间是一抹淡淡的忧愁,幽幽地道:“我猜你此刻心中,定是在想三件事,一是我段玫与那朱可儿是什么关系?其二,我为何要托付与你?其三……”
石动抢着说道:“师姐会给我甚么好处?”
段玫噗嗤一笑,眼睛含笑瞅了石动一眼,道:“你这小鬼头,真是聪明,一下就猜到我想说什么?”
石动呆呆地望着段玫,就觉她这么嫣然一笑,真是好看得不得了,有种成熟女人的风情,又有种大家闺秀的端庄温雅。
石动长这么大,也就在泗水城茶馆见过几个名门望族的小姐,当时还觉得挺好看,可是现在跟这段玫一比,简直就和乡野村姑一般。
顿时心中念兹念兹地想着:“五师姐真好看呀,要是……要是给我做老婆就好了。”
平常段玫深居简出,偶尔出来一下也是板着面孔,不苟言笑,因此石动根本就没机会见到她这番巧言欢笑的模样。再加上,段玫留给石动的印象一直都很好,当初白进捉他时,段玫就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一声叹息,永远都留在石动的心里,因为那是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有人对他同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内心之中,竟对五师姐这么亲近。
段玫不知石动发呆为了何事,见他目光怪怪的,还当他在替自己担心,于是微微一笑:“生死有命,你也不必替我担心了,只要你答应替我照顾好可儿,我必会给你一些好处,保你进入练气后期。”
石动眨眨眼睛,回过神来,没听清她前面说些什么,光听到“我必会给你一些好处,保你进入练气后期”,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心里一个劲儿地叫道:“乖乖隆的咚,韭菜炒黄鳝,五师姐这是要做甚么?哎呦喂,保我进练气后期,我不是在做梦吧?”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大腿,不禁痛得啊呦一声。
“石动,你做什么?”
“五师姐,我……我掐自己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段玫讶然望了他一眼,忽然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自顾自地道:“算了吧,此事……此事非同小可,也许你并不合适……”
“合适,绝对合适,再也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啦!”石动一听这笔大买卖要飞走了,顿时急了,眼睛咕噜噜乱转,扳着手指头数道:“五师姐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干嘛找我,因为你觉得与我有恩,此乃一;而我石动忠厚老实,忠肝义胆,忠诚守信,忠心耿耿,忠……忠……总之,我必不负你的嘱托,此乃二!”
段玫愕然,樱唇微张,一双秀目一眨不眨地望着石动,被他这副打了鸡血的样子惊到了。
“还有,还有,嗯……你觉得我或许有几分聪明……咳!我这可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哈,师姐你别笑我,要不然我也不能在师父他老人家那里讨喜!对,一定是这样的,这是最重要的原因!而可儿妹妹年纪幼小,需要一个聪明一点儿的人照顾他。五师姐,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段玫嘴角泛起了微笑,微微点头,满脸赞许。
石动一看都猜对了,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脱口道:“哎呦喂!我知道了,朱可儿是你的妹妹,对不对?”
段玫眼中寒光一闪,厉声道:“你怎知道?”
石动笑了,“方才只是猜的,不过眼下算是知道了。”
段玫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后,面色一沉,“你这小鬼头,真够机灵的了,到底被你骗了!你却说说,到底是怎么猜中的?”
石动嘻嘻一笑,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切相关细节,侃侃而谈:“其实很简单,朱可儿妹妹如果不是跟师姐你沾亲带故的,你不会费尽心思地要把她托付于人。而且,从你们俩彼此称呼的神色来看,关系也很不一般。
再有,一年以前,雷昊与毛飞飞擂台比武时,雷昊示弱骗毛飞飞进攻,连谭少轩都瞧不出谁胜谁败,但朱可儿竟然看出雷昊必胜。此种见识,只怕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这个高人是谁呢?我原来想不出,但是记得半年前中秋集会,当时朱可儿妹妹被人袭击,面临生死威胁时,师父身后有人发出一声叹息。这个声音我一直记在心里,想着对声音的主人报答救命之恩。”说到这里,望着段玫的目光中透出感激的神色。
“我当初救你只是顺手所为,你也不必如此念念不忘。”段玫哼了一声,面上神情有所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