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紫芫叹了口气,摇了一下头,继而又微微一笑,轻声说:“怕得见,不怕也是见,说不定人家早就不记得我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小春,我是真的不饿,一日不吃东西饿不死,我们去婉姨那里候着吧。”
去到婉卿的小院落,婉卿已经收拾利索,阿珍把一柄古琴搬上马车,婉卿瞧了冼紫芫一眼,先是怔了怔,继续一笑说:“真是清水出芙蓉,这一收拾真是好看,早知你如此模样,何必要特意寻什么人家,只人往那些公子哥跟前一站就是一个让人挪不开眼的主。”
冼紫芫面上一红,有些羞涩,“婉姨。”
婉卿轻轻叹了口气,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调侃说:“年轻真是一样好东西,你看,婉姨虽说当年也是个数一数二的美女,这岁月面前,再怎么收拾也敌不过你这样浅浅一笑,微微红了面颊。”
听婉卿这样一讲,冼紫芫更是面红过耳,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婉卿爽朗的一笑,伸手牵着冼紫芫的手,温和的说:“今天婉姨一定将关夫人的媒约给推掉,一定要为你寻一位真心对你好的男子。来,我们走吧,我也得早过去熟悉熟悉场子,已经有些日子没在众人面前抚琴,怕心怯手生。”
马车穿过热闹的街市,一盏茶的功夫就停在了一处大大的楼阁前,三个金灿灿的大字:越秀阁!在微微风雨中依然亮得让人眼晕。
婉卿递给冼紫芫一把伞,“你来打伞,那柄古琴虽然不沉,你却不见得能从这儿一路抱到里面,我来抱琴你来打伞,幸好雨不大,有人会引我们走后面楼梯,到时会有人接了琴过去。”
冼紫芫轻轻点头,拿着伞先走下马车,只觉得风吹起她的衣裙,雨却不大,微微落在面上,凉凉的很舒服,空气中有隐约的花香,风一过飘过鼻端,风一弱若有若无。
“婉姨,雨不大。”冼紫芫声音轻快的冲马车内说了一声,然后去打开手中的伞,伞慢慢推开,一副美丽的山水图在她眼前轻轻展开,落了些细雨在上面,仿佛那山水就在风雨中,“这伞好漂亮呀。啊,对不起——”
冼紫芫只顾着看伞上的图案,一时不注意,那伞差点打在一个正好经过的人身上,她吓了一跳,立刻脱口浅浅惊呼一声,然后整个人呆滞在当地,嘴微微张开的看着被她用伞碰到的人。
“玄公子,这么巧。”婉卿的声音在冼紫芫身后响起。
玄易面无表情,看着一脸慌乱和错愕的冼紫芫,她的脸上泛起红晕,透着慌乱和沮丧,一双眼睛不知道落在何处好,睫毛颤抖着一语不发。“怎么,打算用伞,这可不能一下子就打死本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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