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棵普通的树。”冼紫芫淡淡的说,“祖母去世前一向喜欢捣弄一些奇怪的药材,有一半不是药铺里容易见到的,所以,紫芫多少懂得一些。这棵树看着和其他的树一模一样,不过是粗壮一些,高大一些,位置特殊一些而已。可是,这棵树唯一的不同在于,它本身可以散发寒意,你看,树杆上干净的没有一个虫眼,没有一处疤痕,因为,这棵树散发的寒气可以让人在阳光下呆很久,浓密的树冠完全透不下阳光,这就是一个活的冰封。”
玄易这才觉得自己站在这,一直没有晒到阳光,而且微微有些寒意不禁,感觉上衣服直接贴在皮肤上,凉凉的,难怪刚才看到冼紫芫一直在微微的哆嗦,这儿的温度明显比别处低很多。
“这儿是个好地方。”冼紫芫慢慢的说,“虽然有许多不能被人提及和想起就心寒的过往,但,毕竟时过境迁,至少此时,一切很好。玄公子,如果您没有别的事,还是回去吧,您偶尔露个面就成,太后娘娘那边也没期望着如何大团圆的结局。”
玄易犹豫一下,点点头,却没说话,转身离开。走了十几步,到了阳光下,感觉阳光晒着身上,突然间暖和起来,人也舒服了很多。冼紫芫知道的一定比她所说的要多,她的祖母究竟是谁?
直到玄易的脚步声已经远的听不到,冼紫芫也没有回一下头。
玄王妃从外面回到府中,看到玄易正坐在花园的一处水中亭子里钓鱼,似乎已经有鱼上钩,他却并没有去理会鱼竿,玄王妃走近了才发现,玄易正向后靠在藤椅的背上闭着眼睛在晒太阳,似乎是睡着了。
“易儿。”玄王妃示意如意将另外一把藤椅搬到玄易的藤椅附近,然后自己也坐下,轻声说,“鱼已经上钩了,你怎么不提竿?”
玄易其实已经听到母亲的脚步声,却并没有睁眼,直到母亲开口和他讲话他才懒洋洋的说:“孩儿意不在钓鱼,这种不用用心去钓就会上钩的鱼孩儿没兴趣,不过是想晒晒太阳。”
“和紫芫姑娘谈得不顺利?”玄王妃微微一笑,温和的说,“是不是碰了钉子,让人家给驳回来了?如意,去泡壶好茶,取些点心过来。”
如意答应着转身去办,亭了里只留下玄易和玄王妃。
“那丫头倔强的可恶!”玄易语气微带恼怒,生硬的说。
玄王妃微微一笑,慢慢的说:“紫芫姑娘做了什么把你气成这个样子?为娘瞧着人家姑娘家挺温和可亲的呀。”
“她温和可亲?!”玄易从藤椅上直接坐直了身子,看向自己的母亲,用一种相当无语的表情重复着母亲的这句话,苦笑一下说,“才怪!那丫头是表面上看温和可亲,瞧着软弱可欺,实则是个最最难缠的主,还倔强的要死!孩儿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不可理喻的家伙,尤其是个小丫头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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