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吧,有个问题,哪一个你才是真面目?”李成蹊有直接的底气,管逸秋对此也不介意,笑着摇摇头:“你啊,就是心眼太小了。”说着给他倒杯水,端到面前的时候,管逸秋举起杯子,先自己喝一口,留下一个红唇印记后才放下杯子:“喝吧,没毒!”
李成蹊没接杯子,而是盯着她:“回答我的问题,你很清楚,我要是没点小心眼,活不到现在。”管逸秋笑道:“你错了,你活到现在不是因为心眼小,而是因为你的能力和谨慎,还有在海外的那个老不死。”
“如果你叫我来仅仅是为了探讨这个问题,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辞了。”李成蹊没有继续纠缠,也不打算跟她废话。管逸秋翻了翻眼珠子,招手:“上楼!”
一前一后的上楼来,李成蹊不知为何想起孙红艳的背影,楼上的装修非常简单,刷点涂料OK,没有任何点缀。南面的墙上,有一巨大的挂壁电视,一组沙发,阳台窗帘是紫色带方格的图案。
“你在看什么?”管逸秋有点好奇,李成蹊环视一圈才回答:“你应该不喜欢复杂的局面,或者说至少在你的家里,你不喜欢复杂。”
“单调和简明并不代表乏味和缺乏美,每个人对事物的认知并不相同。对了,电脑在茶几上,你打开后,桌面上有个文件夹,点进去看看就知道了。”管逸秋说话的时候,心里暗暗叹息。李成蹊这个人,实在是看不透。哪怕两人实际关系已经是负数,她还是无法看清楚。
怎么说呢,这个人第一印象并不太复杂,但是第二次接触,肯定是另外一个感受。两千前后接触的次数并不多,但是每一次管逸秋的感觉都不尽相同。
李成蹊只是扫了一眼打开的文件,便往后一仰,靠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你说吧,我不懂这些。”管逸秋不紧不慢的拿来一个烟灰缸,放下后挨着他坐下,拿出女士烟点上一颗才慢慢的开口:“上面都是账目,来自某离岸公司。陈锦堂死了,但是这些与他相关的记录还在。按说,你应该早就看到了,可惜高陵这个人没有得到你的信任。”
李成蹊默默的抽完一支烟才道:“得到我的信任,有什么好处?值得你如此煞费苦心么?”
管逸秋的眼神有点飘忽,呆呆的看着窗外,夹着烟的姿势颇为雅致,声音如同天外飘来:“值得不值得,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是连你的信任都得不到,我怕自己活不长啊。那些人,比我想象的要狠的多。陈锦堂不是猴子,却顶着猴子的名义死了。你难道不害怕?”
李成蹊扑哧一笑:“我为什么要害怕,该害怕的人怎么都轮不到我吧?”
管逸秋冷笑了两声:“我差点相信你了,要不是这里面的利益大到足以让人发狂。”
“猴子没死,那么他名下的财产能有多少呢?”李成蹊换了个角度提问,管逸秋掐灭烟头,红唇努了努:“下面那个文件,你打开就知道了。”
李成蹊皱眉:“我不喜欢和数字有关的东西,你直接说吧。”
管逸秋笑道:“猴子的价值,体现在他掌握的渠道上,而不是枯燥的数字。”
“你的意思,这些渠道是他们有恃无恐的支持?”李成蹊很快的想到了这一点,管逸秋点点头:“没错,这些人为了那一天,努力奋斗多年啊。范同回国的目的,就是这些渠道。可惜了,陈锦堂死的很突然,范同的辛苦白费了。我知道他给了你一些线索,实际上他是打算借你的手来查下去,可惜,他自作聪明,自寻死路。你把东西给了警方,这是他没料到的。知道么,这家伙发现警察在查他给你的目标时,吓的连夜飞回了南美。”
李成蹊没想到还有这种事,但是很镇定的样子,不动声色的往后仰,让自己更舒服一点。管逸秋没有任何发现,眼神里闪过一道遗憾,身子贴上来,大腿架在李成蹊的膝盖上,附耳低语:“任何社会团体里的力量,在华夏的国家机器面前,都是一坨狗屎。”
“屁话,只要是秩序稳定的国家,社会团体都是渣渣。不然隐门需要藏匿自身?”李成蹊越来越烦躁了,听到的消息,没一个好的。实际上他并不喜欢看见隐门出现内讧,但是现在看来已经无可避免。偏偏这女人还不闭嘴,在耳边继续撩拨:“你真的打算当一个观众?”
这一句话,暴露了管逸秋的野心,她绝对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女人。李成蹊的烦躁达到了临界点,没有一个是省油灯。腾的站起来:“没别的事情,我走了。”
管逸秋微微惊讶的看看李成蹊,站起来趴在肩膀上,继续在耳边絮叨:“隐门上千亿的资产,你真的不动心?顺便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每年会定期给两个人打一笔款子。通过我关系,查了一下,每次这两笔款子,最终取出的地点,都在青山镇附近。”
李成蹊突然扭头,盯着管逸秋,恶狠狠的吐出一句话:“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
走到门口的时候,李成蹊的情绪已经不是很稳定了,管逸秋成功的干扰了他的情绪。不能不说,这个女人是最危险接触对象。比庄慕思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