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我头发很宝贵的，你不要乱抽。”李鹤年缓缓转身，面带微笑。

“你要杀庄慕思么？”李成蹊也转身了，叹息一声问了一句。

“她告诉你原因了？”李鹤年缓缓上前来，李成蹊双手合十，微微鞠躬。

“她没有说，我猜的。这个女人太聪明了，迟早死在自己的聪明上。”李成蹊的结论出来了，李鹤年点点头：“是啊，她才是这个局里藏的最深的那个。自由同盟，是她发起的。她与丽萨之间，也有密切的合作。回华夏的时候，她与猴群也有合作。陈锦堂是她杀的！我可没让她杀人，但是她却做了。并且试图利用猴群手里的国家力量来打击你我。”

这么一说，一切都显得非常合理了。难怪那段时间，这个女人死活赖在望海不走啊。就是在盯着自己，待机而动。可惜的是，陶家老爷子的病来的太突然，李成蹊突然进京，治好了老爷子，然后整个事情都被无形中反转了。

“她在和陶老三合作么？”李成蹊想到了这里，问了出来。

一头白发的李鹤年点点头：“没错，陶老三不自量力，要做猴群的老大。庄慕思出手帮他剪出对手，结果被人埋伏，差点送了卿卿性命。要不是你，她都变成骨灰了。”

“难怪陶家老爷子一条命保住后，让陶老三跪在病房里。难怪我总觉得，他对我天生带有敌意。”李成蹊感慨不已，京师之行，留下很多不解的谜团，现在一切都明白了。

“小陶命不该绝，兜兜转转的，最终还是你救了他。算了，不提这个了，你小子现在能耐长了，脾气还是那么软。这样不行啊！身为掌令人，就得有霸气。”李鹤年画风一转，李成蹊站在对面都能感受到他的霸气。靠着无名真气对视力的加成，李成蹊就算在夜晚中，也能看清他现在的样子。一身装扮就像个老牛仔，头上白发苍苍，身形依旧矫健。

面对老不死的谆谆教导，李成蹊笑而不语。换成以前，李鹤年又得动手抽他，但是这一次，老家伙却没有发火，只是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高处看着大海，背对李成蹊道：“多少年了，我想改变你的性格，现在看来没有什么效果。”

“我觉得现在就很好，没有什么需要改变的。有一个问题，你派枪手的时候，知道我跟庄慕思在一起么？”李成蹊很想搞清楚这个问题，李鹤年淡淡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在，他们死，庄慕思捡回一条命，你不在，她死，就这么简单！”

李鹤年话音刚落，就听到个尖锐的叫声在喊：“老不死，你还有没有人性？”

李成蹊不动声色的看过去，其实这个人来到的时候，李成蹊就已经知道了。只是认为她是李鹤年的手下，所以没有在意。

听到这声音，李鹤年皱起眉头，看着正在走近的女人。李成蹊也看清楚了，这女人看着也就是四十来岁，穿着一件旗袍，举止优雅，就算在发火，看着也是那么雅致。

“不让你来，你非要跟来了，来了就不能安静一点么？”李鹤年很不爽的抱怨一句，但是却没有发火的意思，更没有所谓的霸气。

“你让我怎么安静，你连自己的女儿都要杀！”妇人一开口，李鹤年也愣住了。停了一下才道：“你怎么敢违背规矩，把你的职位传给女儿？”

“为什么不能？小思身上汇聚了你我最优秀的基因，怎么就不能传给她。她是最优秀的，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最佳继承人。”妇人振振有词，说出自己的道理。

李鹤年却怒道：“闭嘴，我说她怎么脑后有反骨呢，都是跟你学的。”

“呸，就算是有反骨，也是你逼出来的。这么些年，你自己说，什么时候考虑过别人？我们这些人，世世代代为隐门一员，我们不是你的奴才。”妇人显得有点激动，李鹤年却不再愤怒，平静的看着她。

“历史上出现过不下一百次，隐门众拒绝为掌令提供财力资助。南宋末年达到了巅峰，从此隐门一盘散沙。明初，掌令被迫出山，连斩一百零八个脑袋，重新收拾隐门。重建后的隐门，所有财物，都为掌令所出。并立下规矩，掌令之下守藏使制衡，余下的都是从属关系。即便如此，庚子年猴群无令而入世，介入世俗纷争，掌令也忍了。并交代我，猴群所谓，为我华夏三千年之变局而动。当时恰逢华夏破而后立之秋，猴群之事就此作罢，我也默认了。华夏内战，我是怎么安排你们的？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回报隐门的？如果不是我亲自登门，你怕是连隐门众身份都要否认了吧？”

李鹤年越说声音越发的高亢，语调也变得越发严厉。李成蹊能感觉到这个老家伙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