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后都无不惊讶,王显和元芷更是勃然变色,他们终于知道为何胡秉纯回来之后会如此心神不宁,甚至毛孔之间都散发着仇恨的味道,而这些元芷和王显也只能默默地隐藏在心里,以免被宇文贵和窦毅察觉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怎么也来了?”宇文贵预感到一切似乎都在朝着不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
“怪不得木杆可汗会突然躲避我们,他们肯定是知道我们要与突厥联姻所以也派出使臣,目的就是要破坏我们与突厥联姻之事,我终于知道他们两人在营帐之中说的事情是什么意思了!”窦毅在营帐外偷听两人说话,但当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因此对于他们说的事情似懂非懂。
“他们在营帐之中说什么了?”宇文贵赶紧追问道。
“现在齐国要与突厥联姻,肯定也是想要娶阿史那公主,而且他们答应突厥人的条件是我们的三倍有余,甚至还要说服木杆可汗将我们周国的使团全部杀进,以彻底绝了两国交好之事”。
宇文贵听到这里只感到头皮发麻,他没有想到此番来突厥本来只是迎亲,却是困难重重,现在更是面临巨大的考验,“胡大人,你可确定里面的是齐国的安德王高延宗和大司马韩长兴!”
“这些人就算是化成灰我也不会忘记!”想起胡家那么多口人,胡秉纯仍然不能从其中自拔。
“胡大人你说什么?你跟他们有仇吗?”宇文贵没有想到一向看上去温文尔雅的胡秉纯竟会说出如此恶狠狠的话。
胡秉纯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担心被宇文贵怀疑自己的身份,连忙解释道,“高纬登基之初,邺城大乱,乱兵烧杀抢掠,我家最终也没有逃过此劫,因此对于高纬身边的重臣亲信十分痛恨!”
宇文贵和窦毅都知道胡秉纯在周国公开的身份是从齐国逃难而来的商人,听他一番解释,在此之时,也没心思去多想,胡秉纯这才掩盖过去。
“如今情况危急,所有人的性命都危在旦夕,到底该如何是好?”宇文贵把目光投降胡秉纯。
“要不然我们抢先下手,杀了齐国的使团,这样齐国与突厥联姻之事必然无望,我们既可以震慑木杆可汗,他也无理可挑!”
王显的话得到了宇文贵和窦毅的赞同,其主意则既顾公义有报私仇,胡秉纯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可细想之下,胡秉纯还是觉得有些不妥,“高延宗和韩长兴皆非宵小常人,而且周围布有重兵,要想对他们下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旦失败,将和他们彻底摊牌,这样情势将对我们十分不利!”
胡秉纯考虑周到,袭击齐国使团,其实就是逼迫木杆可汗与周国联姻,而且在突厥的地盘上杀人,等于没有把突厥放在眼里,此等种种,必然将激怒木杆可汗,若能够成功固然为好,虽然会给两国蒙上一层阴影,但木杆可汗在此情势之下一只能选择与周国联姻,可一旦失败,必会彻底断了联姻之事,而且周国使团的所有人必然难逃屠戮,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以胡秉纯之谨慎,他并不赞成这样做。
帐中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所有人都知道此番凶险,可一时半会儿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许久之后,身为使团正使的宇文贵终于发话,“眼下情势危急,我们若不主动出击,必将沦为他人鱼肉,我既身为正使,一切由我定夺,就依王将军之计,趁着齐国使团还不知道我们发现了他们,杀了齐国的使臣,绝了木杆可汗与齐国联姻之心!”
“许国公,事关重大,我们还是再想一下吧!”
“胡大人,事到如今,必须得速做决断,稍微犹豫,便会受制于他人,如今木杆可汗已经将我们晾在一边,决心与齐国联姻,既无其他良策,唯一出此一招了,事不宜迟,我建议今晚后半夜就行动!”
宇文贵本就是一个杀伐决断十分果断之人,一旦想到,比立马去做,胡秉纯一时也无法想出其他主意去说服放弃,因此也只有听从安排。